只有乏味的人才会在早餐时才华横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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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私信

[兔赤]烈暑沉梦远夏驳光

文:诺伊兹

Attention:原著向兔赤。木兔高二,赤苇高一。给岭安安@山令安 的生贺。愿予以你永不褪色的盛夏

bgm→BonVoyage - ほうき星が消えぬ間に 

感谢每一个打开这篇文章的人

    

     

     说实话我没那么不靠谱,我是说,我都十七岁了,个子直逼一米九,作为排球队的主将,我以后一定出人头地。

     

     当我如是郑重地道出宣言时,父亲恹恹地伸了一个懒腰,探过头去向母亲打趣询问。估计是啤酒。中年大叔的趣味。所谓忙碌了一天后最大的奖赏。上下打量扯下领带后敞开衣领写满狼狈的老爸,我忍不住掐了掐肚子,趁早记住还没有赘肉的紧致,说不准哪天中年发福就成了这副德行。

     

     “得了吧,上回我那么说的时候你妈险些抄着菜刀把我和那花瓶一起收拾了扔到可燃垃圾。”

     

    父亲的趣味。古董亦或者突如其来的冒险,一年总有那么十一十二次的变数,比月历还要更准。也许我这三分钟热度的脾性也随姓氏流传到我的骨髓。

     

    “还有更久的。”窝在沙发的另一头,母亲很是嫌弃地拍去父亲继续请求的脸,倒是给我扔来了一小听可乐。我不喝碳酸,被母亲念叨运动后的身体管理导致。但家里总不缺膨化食品,在外当了一天女强人的母亲的自我放纵。“我第一次听到时还在十八年前。”

     

     “然后呢。”

   

    “然后我就有了你这第二号惹事小子。”

     

    说着母亲的掌心这下倒拍上了我——“木兔家两个不争气的男人”——她总是这样埋怨。然而真当有人敢这样鄙弃轻藐,她直接抡起酒杯泼了对方一身。

    

    “在你周岁时。”每每探起,父亲都会不自主地眯起眼睛,仿佛看到了锐利的光芒。灿烂的,惹目的,刺得他不忍心伸手攥住。“你老妈很帅。”

   

    无理由的信任。

     

    额发被揉乱。从儿时的寸头至如今擦过眼帘的碎发。

      

    札幌啤酒。父亲的挚爱也是母亲的默许,这两个人打情骂俏一通后也苦了我去提酒。我着实是不喜欢酒的味道,什么所谓的啤酒麦香亦或者成人苦涩。但我未曾设想从这堆发酵物中脱离,不切实际,又不是刚出生的婴儿与大染缸。

    

    我深吸了一口气。

   

   待我再过一周遇上他,又磨着双方踩着暮色铸就一同并肩的彼此。星星还没有探出脑袋,黄昏倒是率先砸落远山。归途上没有河畔,也没有可爱的咖啡店与所谓的街头浪漫。自动贩卖机不厌其烦地抽着排风扇,三三两两的蚊影消失在刚亮起的街灯。我还没擦干头发,你不过也刚披上衬衣。暑气烤得柏油马路发烫,汗水夹杂夏意,拉长了我和他的影子。

     

    说实话我没有那么不靠谱。我道出一样的言辞,不过是吐出唇齿时卡壳半拍。作为排球部的主将,我以后一定出人头地。

  

    那时我不过刚成为正选,更别说主将。再怎么吹捧排球部终究还是社团活动,就像是一条窄桥,能挤过去换去为数不多的人生单程票的能有多少。

   

    我没什么把握。即便我知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是吗。”

      

    走在我的身旁,肩膀撑起衬衫棱角却擦不过彼间距离。我们有多远。私密距离不过四十五厘米,而我和你却在这番缝隙里活得顺理成章。

    

    而你却笑了。不为我的狂妄,更为简单坦然。

     

    “您一定能做到。”

    

    十七岁。领带深蓝往后紧随浅绿,山茶樱花碾碎在曾经过往。我不过还是少年,总给父母和队友惹来麻烦的狂妄小子。而你才刚入部,头发刚剪短,小卷发显得更加稚嫩。然而你却延长了我的旅途,一句话与认可,拂过我的远迹。

    

    我不太记得那一刻的我是什么神情,更别说说了什么。

   

    我只是在心里咬准了一个念头。

  

    我必须出人头地。

  

    为无条件的信任。

    

  

    烈暑沉梦远夏驳光。

    

   

    赤苇京治道不清理想与现实之间到底还需要多么明显的界线,他的意思是,很多东西不是光想就能完成,说到底还是需要维系身躯,考虑实际。就像去跑,也不全是单纯地迈开腿便完事了,还得牵扯每一块肌肉,神经纤维兢兢业业地传递电流,使得感受成为实际。乳酸麻痹身躯告诉你疲惫,然而精神又一遍遍地扯拉四肢继续迈进。荒谬又矛盾的人体科学。就像置于一块镜子前,里头映落的不过更为深邃。你的脾脏你的心脏还有骨头,然而你还得装腔作势地继续坚持,拽动跳动疲惫的心脏喊一句“继续”——好一个吹毛求疵的批评家。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喘息。训练三小时加练两小时,上气不接下气膝盖仿佛早抗议颤抖,他不是努力家,事倍功半的付出方式他才不会一时脑热——

     

    “木兔前辈!”

    

    放低重心将力量压在膝盖,小腿肌肉迅速压迫做出回应。余光捕获影子——很顺利没有任何障碍物——然后伸出手,尽量减少额外动作——起跳。在这个角度和时间点,瞄准发力!

    

    开阔闯入人影,挥动过肩的手臂伴随球鞋摩响木制地板的尖锐——

    

   就在这里。

    

    一声巨响回荡身后。

     

    满足。

    

    他发自内心。

    

    “一点也不!”

    

    埋怨撕裂回忆幻想,迈开步子踩稳脚步,少年的双眼这才重新映落天空。橙红色,高积云被余晖烤得发烫,没有星星的天空里掺上晕开的浓墨色调。归途的天空。夏天,天气太热日落延后,昼长夜短上演近远日点的矛盾辩述。本该就此歌颂是科学与自然之伟大却遇上抱怨与闷气,倒不是所谓的对权威的敢于质疑亦或者什么轻佻藐视——事实上他还没有如此剧本,至少脑回路不会导出这番细想。这感觉更近乎寻常,就像是站在一副画作前,所有人都为艺术家抽象派笔触赞叹不绝,无论是否真的读懂,唯有那么一个孩子,踢上咬开口的凉鞋牛仔裤上还拧着一块泥巴,头发弄得蓬乱小脸还脏兮兮的,然后瞪圆了眼睛,直问为什么。

    

    也许天空将它的纯净倒入这如一凝视追随的双目。

    

    当然,作为抿没在吹毛求疵的批评家身后的普通人,赤苇京治没有料想过总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去照顾这番独特的光芒。

   

    姑且也算是小孩。只是个子比自己要高,情绪高涨得仿佛要替脑海里构想的安静质疑者配上标志性的“嘿嘿嘿”字样——用的还是美式漫画的对话框,日韩风格的含蓄已经承担不起没有底色的夸张。

    

    “因为没有苏打味?”

    

    听起来前言不搭后语。赤苇自己也清楚,不过这估计也没什么。不过是无数个寻常午后的其中一个,在这条阅见无数人的街道上,两个普通不过的男高中生。唯二的相同也许是制服的款式颜色,还有同样都咬上一支冰棍吧。

    

    ——“枭谷特供”。排球部对冰棍的统称。概不是什么特色产物,比如音驹的炸皮豆腐饭团特色还有森然的鳕鱼或者是尊敬的椰菜花前辈。需要的素材十分简单,两位及以上的枭谷男子排球部成员,放学后合理至少不会给监督惹麻烦的时间地点,以及一颗乐于奉献的心。如果您已经准备好了,那自然也就不会吝啬钱包里的几张钞票——不是说了吗,“乐于奉献的心”。

    

   这方面还是得好好谢谢手气与心胸成反比的前辈,愿赌服输还不耍赖。如是想着,赤苇对走在身旁的少年又多了几分敬意。

    

    他当然知道这副遇上自己的表面潇洒与就差抱着木叶前辈大腿大喊“阿雪我真没钱了”的某只猫头鹰的区别。

   

    不过,

   

   前齿磨了磨唇边的所剩寒意,他顿了顿后,又张嘴合上。

    

    顺理成章地融褪前辈胜果。

     

    “这个本来就没有。”

    

    意料之外的抗议配上意料之内的顺势,言语道出又撞上发闷话语。木兔光太郎走在身旁,闷声闷气还用力地咬断了最后一口冰棍。又不是宫城和嘠哩嘎哩君。前几天他才从黑尾那打听而来,所谓的宿命的对手。说实话当赤苇得知后他只是下意识的头疼,倒不是什么多了一个对手的私心或者是纯粹的憧憬,只是更加单纯的——

   

    有谁能来按耐一下这头期望也能弄个什么男子汉约定的大猫头鹰。

   

    午后的阳光扯得两个人的影子交叠,不过迈开步子他更留意两双鞋的追赶距离。他也不在意话题到底扯到了哪里,最近流行的新歌还有上一场比赛的得分,男孩交谈的话语总是那么寻常普通。也许很多年后你不会记得那一刻道出的言语,但披上青葱的身影以及脚下迈过的碎石与河畔,这足以抵过满天星辰。

    

    “那烤肉味?”

    

    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沿着坡道与远扳,黄昏暮落擦过肩头额发。

   

    “不行!”

   

    他对于最爱的美食难得地厉声抗议。这还得缘归几小时前的训练对话。白褔与雀田聊起车站前新开的料理亭,名字还冠为研究所。这番新奇可谓是吊起猫头鹰胃口的新鲜美食。而这又苦了刚来的少年——刚结束新人的加练跑圈,赤苇便被蹲在地上的猫头鹰招呼喊去——他也说不准为什么在强豪学校的社团里这位如此耀眼的明星成员会待自己别有偏爱,也许是因为刚入部的加练——赤苇还是习惯不来大家的习惯节奏,于是年轻的司令塔决定私下训练补足。

    

    他深吸了一口气,往尽可能远的地方发球,然后冲刺过去精准托起——

    

    球网那头传来令人愉悦的闷声回响。

    

    “哦,不错不错。”

    

    一道声音闯入身后。为了避开热心留下来帮助自己的前辈们,赤苇特地留校至快要逼近离校限制。可却在眼下被逮个正着——二年级的木兔前辈。他不会认错。

    

    不是因为这头惹目的银发,而在于扬起刹那的潇洒。

   

    以及叩响胜利的轰鸣。

    

    他来到枭谷的私心根源。

    

    “前辈……”

    

    “只是一个人这样练太累了吧。”

    

    他下意识地敬语问好,却不经意闯入对方的另一言语。

    

    木兔走近赤苇,带着一贯的热情与期待。还有光芒与向往。为这高悬体育馆的射灯,还有跃起于少年的心脏。

    

    屈膝跃起,漂亮至极的起跳。足下踩过汗水,展开双臂倘若欲飞的鸟。

    

    “和我一起打球吧。”

    

    也许自这一刻起,

   

    他们的人生才换来交汇。

    

    “赤苇。”

   

    随声音望去,少年并没有找到什么。排球部成员的个子大多不逊,平视过去不大可能出现漫画情节的低头忽视。

     

    然后他遇到抱膝蹲在地上的大猫头鹰。

    

    “前辈,请问怎么了吗。”

     

     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握着水瓶,少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这位好歹是社团的前辈,自己怎么也得尊重点,要不也蹲下来好歹视线平视什么的。

    

    关键是,姑且不说新人,为什么前辈们都熟视无睹。自从一起加练后就将饲养员工作交给自己吗。这下赤苇京治算了读懂了木叶秋纪将球还有木兔领到自己跟前时的期盼眼神。

    

    他只好叹了一口气。

    

    “那个,阿雪他们说的什么研究所是什么。”

    

    “是车站前新开的料理店。”这么简单的回答似乎无法满足对方的好奇,于是男孩想了想,加上一句补充。“好像是分子料理。”

    

    上钩了。完全陌生的词换来更高的期盼,仿佛某只猫头鹰都在拍打着翅膀。“这是什么!”

    

    后辈顿了顿,感谢智商上的优势绕回了能让对方理解的说辞。“类似于通过技术手段,将味道融合在一起。比方说你能在蔬菜里尝到炸鸡味,香蕉里的咖喱,说不定还有,”他想起前辈们曾提到木兔最钟情的烤肉,还有这些日子来一直为了所谓前辈颜面的特供冰棍,赤苇决定在幻想上引导犒劳。

    

    “烤肉味的冰棍。”

  

    “这个禁止!”

    

    突然扯高的音量砸上黄昏暮落,还有前不久的体育馆天花板与吊灯。他用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木兔自己向着自己,力道大得就连向来淡漠的赤苇也吓了一跳。只见这头本该振作开朗或者是燃起更高雅兴的猫头鹰眼下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似的,瞪圆了眼睛,眨了眨后仿佛还带有激动的泪水。

   

    等等,他这才刚入部还没拿到队服,就要因为惹哭了前辈被下令逐出吗。

     

    “这个绝对不可以!”

    

    他张开双臂,无论是捉住后辈的肩膀亦或者手心的冰棍。距离缩短凑得很近,仿佛会撞上。他的鼻梁,亦或者交缠的鼻息。

    

    心跳仿佛放慢一拍。

    

    “如果味道都能通过科技改变,那么往后会不会置换到灵魂,比如定制的朋友还有定制的同伴。”

     

    说着他越想越糟糕,抱住脑袋用力地晃了晃像是要将这念头抛出去,然后拽住赤苇的肩膀,一字一顿地坚定重复。

    

    “我不要让赤苇遇见另一个木兔!”

    

    ——这什么想法。

    

    抿了一口冰棍少年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六月末追赶七月,太阳抢跑惹得空气发烫。他不过是走在寻常街道。不知名的野花绽放于缝隙,电灯柱下是谁打翻了牛奶。他没有多少探究的念头,不过是无数次中的寻常一日,沉纵于海市蜃楼中的恍惚现实。

    

    不过是身畔正好伴随。

    

    余光瞄了一眼走在身旁将注意力从被忘记的话题转到冰棍的木兔,赤苇牙间的温度仿佛也随着对方上扬些许。

     

    不会有另一个。他在心里默念。牟足了劲地加速奔跑,跃起刹那信任等待。

   

    他不会包容自己的过错,在这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凝视下,他要得是紧随追赶的脚步。

    

    不是天才追逐的满分,而是彼此相互争夺后抢下的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答卷。

     

    晃过身旁还在苦恼科幻谬论的少年,答案已经明了于心。

    

    像您那么有趣的灵魂,

    

    我怎么可能还会移开视线。

    

    

    烦躁。

   

    木兔光太郎咬紧了嘴里的木棍。冰棍早早融化到肚子,哈密瓜味的清新现在倒成了弥散唇齿的甜腻。他也许该扔了,没有抽奖活动或者是什么收藏癖好。只不过是单纯地想咬。找点什么宣泄,听起来像是原始野兽。

     

    瞄了一眼走在身旁还在品尝的后辈,喉咙里仿佛有什么更加燥热。

    

    有点麻烦。

    

    他也说不清理由是什么,也许是沙子进鞋或者是绑鞋带的顺序不同,然而他今天踢的是皮鞋,鞋面干干净净赛过鞋柜情书。赤苇倒是收到了两封,在昨天和今天,稍高些许的个子和分层也便于了打量。

    

    粉色的信封。

    

    咬加在木棍的力道不住加大。

    

    木兔给赤苇买了冰棍,绕过街角的便利店时。他们都得到车站,一个住在御茶之水另一位总得转线。半程的同道也凑近了理由。对话有一句没一句,足音拖长仿佛能延长彼此陪伴的时日。他不太记得自己到底喊了什么,排球天气还有年级成绩,赤苇的成绩不错,这也充分体现在作为二传的判断能力。

     

    少年向对方问起情书。没有绕开直奔主题,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听起来更近乎期盼中的无意。

     

    “嗯。毕竟对方那么认真。”赤苇想了想,嘴里小口地咬着冰棍,配合木兔放慢的脚步踩上相近的足音,看起来漫不经心。“我会郑重地道谢婉拒。”

    

    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也许谈谈也不错,说不定会合得来。”

    

    一句无心之语却击落心头巨响。

    

    “一点也不!”

   

    木兔是用喊的,这下倒是将后辈的注意力扯到如今。

    

    很逊。因为这点毫无缘由而大发脾气。

    

    他有点庆幸好在对方只在意冰棍与苏打。

     

    真正认识赤苇是二年级刚开学。木兔险些迟到,作为前辈他们得在开学仪式上提前进场,然而现在指针都快直逼新生签到。来不及多想他几乎是发挥了自己作为体育社团成员的优势,电车门刚打开就牟劲直奔。这样也许能赶到。邮件确定木叶他们还没进场后木兔做出最乐观的判断。

    

    而他就在那里。车站前茂盛的梧桐之下。层叠叶影随风摇曳,擦过指节与书页的光斑拂过脸庞。黑发扬起,双眸干净。

  

    樱花烂漫铺满街道,少年青葱隐没碧影亮色。

     

    木兔光太郎险些撞上了墙。发出巨响后借着闸机立马蹲下。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也许是不想让他第一眼就看见如此逊色的他。

     

    以至于在新生入部参观时,他险些抱住前辈大腿大喊“就那个人了,请让他入部”。

     

    很不像一个前辈。

    

    他知道自己装不了多久正经,但他不过是怀揣那么一点点期望。去希望能在他的面前更加帅气一些。

     

    然后被对方抢先了。被教导主任喊去帮忙后的午后,追赶着跑到体育馆想给自己来一个最畅快的扣球。

     

    漂亮的起跳发球,双腿落地后迅速转折方向,再度追赶跃起的干脆利落。

     

    黑发扬起,恤衫下露出半截腰肢。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和我一起打球吧。”

    

    这是作为枭谷队友的进取相邀。

    

    也是木兔光太郎藏在心底的一片私心。

     

    落日将影子拉得很长,黄昏染红了天空倒显得有些没落。他没有文人雅士那番多愁善感,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这种模糊,介于白天与黑夜,拉长了缝隙仿佛在宣扬什么。

    

    掉落或继续迈进的裂缝。

     

    当他鼓起勇气向赤苇道出这番壮志时,他不期盼有多少回应——事实上他还不是主将,如果每一位抱怨过木兔这脾气性格的前辈或同期都给他一百円一次的安抚补偿,那估计他每一个月都能靠这堆硬币过得滋润。

    

    然而他却笑了,不为轻藐,而近乎坦然。

    

    “您一定能做到。”

     

    澄澈干净的坚定。

    

    木兔光太郎深吸了一口气。

    

    他就走在自己的身旁。刚入学时剪短的头发留长了些许,黑发稍卷将他的稚嫩延续成了宁静。赤苇京治不会美得一眼惊艳,但却像是一幅画,慢品斟酌,却道出言语无法描摹的享受。

     

    少年说不准这种感觉,他只是觉得有些烦躁。关于情书,关于彼此的距离。

    

    白衬衫为肩膀撑起,同款的挎包时有时无地拍出闷响。深蓝领带是他翱翔于蓝天的入场卷,而浅绿缠绕,系上少年脖颈弧线,倘若碧影烂漫。

     

    樱花凋谢于初夏,烈暑蒸腾但熬不过叶影光光斑。

    

    斑驳的,沿着时间的缝隙,打洒在如今的距离。

    

     他们的身高差不过三厘米。

     

    视线触碰交缠,一瞬间。却为彼此都发现的巧合延长为一段。

    

    该死。他在心里默念。

    

    但没有移开视线。

    

    “前辈要来一口吗。”

       

    两个男孩之间的故事,没有多少杂念不过是后辈对自己的纵容。

    

    而自己却挠惹烦躁。

    

    “嗯。”

    

    少年俯下身躯,不过也只是那么三厘米。

    

    而他递去手臂,下意识地凑近换来视线的唯一。

     

    稍卷的黑发,淡漠的神情。

   

    以及如一映落身影的双目。

    

    木兔光太郎觉得很烦躁。于是用力地咬下一口。盛夏里的寒意清爽,配合弥散唇齿的同款哈密瓜甜腻。

    

    他想,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得吃到吐。

    

    他们的距离不过只有三厘米。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称不称得上靠谱。他的意思是,他的个子已经超过了一米九,作为主将的身份也被母校写入那一届毕业生的光荣,而签约在黑狼的明星球员身份看起来也很配合出人头地的标准。

     

    然而他却少了什么。一罐被营养师拒绝的可乐,亦或者来自父亲慵懒的一句“得了吧”。

    

    木兔认真地想了想,如果还有人藐视木兔家男人的成就,也许母亲这下扔去的不止是一杯酒。俱乐部最近签了不少代言,送来的产品堆满了老家门廊。

    

    同样的东西也会出现在都里的一间公寓,还配上限定发行的等高本人——木兔光太郎亲自上门,给你一大个拥抱还有往后的球赛门票。

    

    他知道赤苇京治不一定会来,但他知道那一席位置只独属于他。

    

    这么想着男人饮尽杯中的啤酒。札幌啤酒——“让干杯更加美味”。瞧瞧自己这身酒气,怕是没资格再去埋怨父亲的所谓狼狈。

    

    不过好在自己仍旧没有赘肉。

    

    他笑得心满意足。

    

    木兔光太郎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国中同学聚会,他走进球场的重要一站。省去了木叶小见他们的兄弟问候,客客套套的相敬对话也就换来吃喝的尴尬。他倒是不以为意。这也没什么,人总是会长大,再坚定的海誓山盟也禁不过地震海啸。

     

    而他只是单纯地喝着。开车是不可能,如果与同学一并回去说不定会被别有心机的家伙直接绑到歌舞伎町。

    

    更何况他早已经想好了理由。

     

    盛着醉意他打通了一个电话。五十音读音上的优势,亦或者单纯地故意置顶。

    

   谁知道呢。

    

    木兔光太郎没向赤苇京治表白,反过来亦然。谈不上多么悲伤,倒不如说这更近乎一种无声默契。

    

    为彼此留下一寸余地的温柔与不会松开退去的坚定。

    

    哪里需要什么海誓山盟。

    

    “赤苇,我喝醉了。”

    

    走上街头夏风吹得头疼,酒精麻痹不过的神智换来语调上的轻快与利落。他着实是喝醉了,醉倒在盛夏与夜里,车站与碧影。

    

    梧桐树下的清脆,斑驳光影也无法褪色的那日回忆。

   

    直至沉坠梦境。

   

   居酒屋距离出版社不过二十分钟车程,从脚下出发到对方公寓比自己家里更短了将近十五分钟。

    

    木兔没有那么不靠谱,或者该说,他也会学着让一切顺理成章地如愿以偿。

     

    他们的距离不过被一次次扯长,从球场到观众席,从大阪至东京。三厘米身高差成为过往,如今曾经的相近倒成了体格差别。

     

    只是总有不变。

     

    “你能来接我吗。”

    

    答案早已乘着夏风弥散耳畔。

     

    明了于心。

    

     

    他们的距离不过只有三厘米。

    

    或于接吻,或借承诺。

    

    烈暑沉梦远夏驳光。

    

    

End.

   

   

*很想写写兔赤之间微妙的距离感,于是诞生出现的少年青涩

**给岭安安的生贺。她想要兔赤的夏日少年日常,于是我就出现了!

***可恶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生日,不然我可以准备更好的(捶桌子)

****最后:生日快乐!我的盛夏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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