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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私信

[CA]送子鸟自天堂或地狱

文:诺伊兹

Attention:Crowley与Aziraphale,好兆头原作向,太上脑了一起快乐

感谢每一个打开这篇文章的人

   

     

    牛顿与安娜丝玛生下了一个小婴儿,作为曾促使父母在一起的两位先生,克劳利与他的小天使总该做些什么……

     

     

    春末夏初之际往往归于喧闹,诗书与画作,篆刻在无名石碑上的叶与虫壳,大概是每年的四月到六月,地球上将有接近一半的生灵得体验一番雨露侵袭,然后有至少七分之一得迎上台风,接着还有七十分之三的伙计或许还得遇见飓风,在平地上席卷,带走牛羊和车,也顺带捎来了不少业绩。细雨拂面还有不绝洪水,或者还得扛上一寸不到的金属布料遮挡脑袋。脚踩拥有世界上七个百分点的大陆海域,在这活上百年的老家伙直到现在还在惊叹因特网到底是什么,居然晃一晃就能叫来一辆车。

     

     只可惜晃得恶魔眼晕。

   

    “我说天使,你能不能别晃了,看看前面说不定在这条街上有哪个蠢货等着你赐福。”

 

    一脚踩上油门,克劳利险些撞向前路的老人。在伦敦的闹市街头开上一百五十码,恶魔先生向来从不吝啬车行速度。前不久天使还骂上——不对,严厉地指责了一番——“你的车开得实在是太快了”,嘴上这么说着不也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上他的车。大概有九十年,谁知道呢,比起这点微不足道的时光,还不如沙德韦尔口中的南方娘娘腔有点意思。

   

    “上头给我发警告书了,说我赐福太多,至少六百年内别再考虑这件事。”

   

    嘴上说着,亚茨拉斐尔耸了耸肩。他正坐在克劳利的左边,感谢上帝这位新锐的恶魔先生唯有在座驾上依然选用百年前的款式,倘若拉上一台来自北美或德国的新坐骑,这感觉就似重新驯服野马似的——至少进口混血种还得琢磨往左还是往右,在这位兢兢业业的九十岁朋友面前,他只需要往左靠就好,右舵,方便极了英格兰先生。

   

    “或许你可以与他们提一下。”

 

    克劳利推了推眼镜。墨镜,遮眼,人类总为某些异于他们的事物感到惊恐,恶魔习惯了几千年了不过也挺好全当做增添业绩,但也不知道近年来发生了什么,他是说,自从哥特与朋克诞生后,他的这身打扮也成为了“常见”。为了今天他还特地换了一副,一副崭新的墨镜——上一次戴还在1781,约克镇,感谢美利坚,多亏了这块崭新的土地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着也能拿下“本世纪最杰出恶魔”荣誉。边缘挂上一道黑蛇挂坠,精细雅致简直为克劳利公爵高贵量身定制。

   

    “捡起一块硬币就能泡妞,给邻居送报纸还能换个面包,你就说说拯救了世界说不定还能换个赐福。”

   

    “事实上他们给了,三年前的地狱之火。”

   

    这话不假,他是说倘若两位拯救了世界还后知后觉的恶魔天使们忘却换去身体,那么此时此刻他们大概已经死在过往。对,三年前,按这巴掌大的铁板说法,这还不是“去形体化”,这大概该称作“化为有机肥料减少环境污染过个百年说不准成为石油”,这什么说辞,英语结结巴巴的像是在挤一管快要耗尽的牙膏。

   

    克劳利努了努嘴。震惊世界又叫人扑街,致最爱的人且高呼压力快乐,国王十字车站开外站着皇后,坐在狭小的房间里性格各异的他们开成音乐堂。归属地狱的艺术家很多——但愿那群选择了天堂的男孩别哭着高歌哈利路亚,可惜了披头士——不过就近些年而言,克劳利偏爱这群年轻人。或许是因为他们创作了不少佳作,尤其是“我爱我的车”。“这就过了三年,时间过得飞快,你说是吧伙计。”敲了敲方向盘,克劳利鼓励似地朝爱座说道。“别闹,百岁生日就给你买一罐汽油,纯度最高堪比圣水。”

   

    显然亚茨拉斐尔的心思仍停在掌心的手机上——这小小的铁板,神奇的世界之窗。“克劳利这个键是什么,按了我就能联系上帝吗。”

     

    “那是通话键,没有号码也没有联系人,你还是画个圈点蜡烛更快些。”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撒旦保佑,向来喋喋不休性格考究得仿佛刷个牙还得坚持五分钟的天使,现在却敛起性子丝毫不介意恶魔的危险驾驶——这可真是不错的引诱,看来将未来十年的业绩赌在电子产品上可真是明智之举。

     

    一把夺过亚茨拉斐尔手里的宝贝——拜托他还用捧的,生怕摔坏似的,火焰剑也不见得他那么宝贵——的确,相较于曾经被扔在锅里或者地上、还被恶狠狠地抛上一句“我才不会接受你的诱惑”的过往,现在可谓是少有之举。在天使那近乎是惊讶的注视下,克劳利飞快地往屏幕,敲下一串数字。

   

    “好了,现在你可以联系我了。”

   

    “这实在神奇。”天使向来坦诚,接过手机——还是用捧的——亚茨拉斐尔小心翼翼地按上拨号键,这堪比无形传送阵的神秘按钮。“上帝,这位女士是寄存在数据里的天使吗,歌声真棒。”

     

     “那是拨通前提示音。”瞧瞧这小天使的兴奋模样,真不敢相信上世纪到底是谁在那里高喊“这可是把灵魂塞进的诅咒魔盒”。

     

     “这是安东尼•克劳利的留言信箱,记得一定要酷……”

     

     “好吧这个就有些倒胃口。”

   

    “我就在你隔壁。”

   

    六千年了六千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这个混账童贞,尤其是被派遣至大不列颠后,挚友的嘲讽水平之前提高——感谢不列颠尼亚。

   

    嘲讽与回敬是他们的生活日常,倘若像过分谦逊的上层亦或者是就连一点信任也没有的下层,这实在是太过于枯燥无味。他是说,除了抽烟都需要走到大厅除外,没有寿司也没有预言书,这感觉很是无趣。

     

    “话说回来,你准备好了吗,给宝宝的诞生贺礼。”

   

    不同于亚茨拉斐尔对新生命的满心期待,克劳利直接吐了一口唾沫——探出窗外朝公路上,他们正驶上高速,通往伦敦的郊外。塞车又拥挤,被困在铁皮里挤上柏油马路,这种阴雨天下的对比衬托,适合极了挑衅惹事——您最敬业的恶魔朋友,克劳利先生。

   

    “当然。我还特地找出最棒的一株,不枉我悉心照料二十年。”

   

    “一株”,的确,是“一株”。关于克劳利,在天堂与地狱间都存在数不尽的传言,抢先不灭于圣水的杰作前,他可为杰出的业绩还有道不尽的新点子成为红人,当然还有他的公寓。传言在这位于伦敦心脏的豪华个人公寓里,恶魔克劳利培养了全伦敦最旺盛翠绿的植物,无需多余的水与阳光。天堂的天使们总揣测是恶魔音乐的魅惑亦或者舞蹈,而地狱侍者们则在内心嘟囔盘算到底是骨灰还是血肉更为营养。当然置于亚茨拉斐尔,这大概会是某位恶魔先生最兢兢业业的一次诅咒,举着花了二十刀买来的天价喷壶,耗上屋里的打磨机,用吓的,硬生生地逼绿了那群可怜的植被。

   

    “事实上我也如此,当然我耗费的时间比你更多,我是说我没打算炫耀些什么。”亚茨拉斐尔放下了手机。天使说话向来温柔客气,但这凭单的语调根本无法传释内心的激动骄傲。他耸了耸肩——多亏了到处挪动的小动作,压根坐不住平静。克劳利自然看在眼里,但他不会主动发问,多亏了哈斯塔他可见够了所谓的恶魔着急,至于天使,他想上一次没能亲眼瞧见递毛巾的米伦达,这可是一大失策。

   

    于是他定然不会过问,他就等着天使说,瞧瞧这副兴奋又无人询问的可怜模样。

   

    “我可用了大半个世纪。”

   

    好极了天使先生输了,恶魔克劳利记上一分!

     

    当然以上所有都寄存在心里。克劳利还不至于蠢得开口就说,不过他不会吝啬于哼歌鹊舞——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 ow.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 hey hey. 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 hey-eh-eh——所以说他们地狱从不缺人才,艺术融合四处开花,上面的那群家伙现在还在听救世曲时,他们就学会了摇滚。当然在大门外的一根烟上。

   

    他踩了一脚油门,紧咬前两辆车的间隙率先穿入。“少来,大半个世纪,你可别再整上一本预言书,那好歹也是阿格妮丝·风子的后人。”那位精准预言女巫,撒旦保佑,这种所作所为相当于班门弄斧。“当然,如果你能再送上一本《他妈的圣经》,我敢以撒旦的名义发誓,这绝对是一份最棒的礼物。”

   

    某权天使收入的错版圣经,光是这件事就能让他再笑个一千年,从α人马座至δγβ不知道哪的星系都可以。

   

    “我对于你的无理控诉感到十分失望,听着克劳利,是十分失望。”痛心疾首地指向身旁的恶魔,亚茨拉斐尔倘若是受到了打击。不过这显然没有,这直盯着非要克劳利将双手老老实实地送上方向盘的小动作说明他也开始清醒,老天他总算醒了过来,不至于像个傻子似地捧劳了手机,不然他敢打赌,这家伙说不定会成为促使人类将手机作为第一体外器官的一大关键。

   

    嘴上这么说着但一只手很不听话地探向后座,显然亚茨拉斐尔将他的礼物推到了身后,敲了一个响指大概是送到车尾箱——那绝对是预言书,他敢保证,不然这小子怎么还学着躲躲闪闪。

   

    然而亚茨拉斐尔却仍装作若然无事,他伸出手,充足满是惊讶地捧起礼物——出自克劳利准备,包上一层漂亮的金箔纸,闪亮亮还系上蓝色缎带,别提多么可爱迷人。这擅长诱惑的恶魔。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亚茨拉斐尔指打开礼品。

   

    “请便。”克劳利连头都没回,答得顺其自然。

   

    得到默许后的天使瞬时敲响了响指,老天这礼物可真大,骤然落在掌心里还真有份量。试探性地抛了抛,亚茨拉斐尔怀揣百分之两百的好奇拆开了缎带——

   

    直至鼻梁险些为一株花咬破。

   

    “克劳利。”作为东门守护及权天使,亚茨拉斐尔自然也不会是那些畏头畏脑之徒,事实上自打他热爱预言书起,他甚至开始接受各式新事物,这一点领先于其他天使(即便在克劳利看来对着老爷机当作是最新科技的模样实在是可笑难看)但唯独在此时此刻,瞧见这一朵晃头晃脑的花株,他第一次傻了眼。它当然是花,自己自然知道,瞧这枝叶与土壤。然而它也绝不是花,他是说,自己还从没有见过上颚鳄鱼牙下颚鲨鱼齿的花朵,不仅自己也合不上嘴里头还布满一排密密麻麻的牙。

   

    “这是你的礼物?”

   

    “我敢以撒旦的名义起誓。”

     

    “你确定你没有替这朵花加上些什么。”

   

    “我敢以撒旦的名义起誓。”

   

    “事实上你还整上了鳄鱼鲨鱼或者是,”亚茨拉斐尔想了想,从那双被墨镜挡去的蛇瞳里瞥见了答案。“蟒蛇?”

   

    克劳利依然淡定自若,他是说,倘若除去挂在唇角的笑容。“我敢以撒旦的名义起誓。”

   

    “你这真是忠诚。”忠于本职忠于本性,真不愧是恶魔,从不说真话。

   

    “我敢以撒旦的名义起誓。”

   

    这下他总算笑了,压根憋不住。

   

    亚茨拉斐尔这下可也就谈不上友善了。“这种礼物压根给不出手。”天使双臂抱胸,语气里不掩对恶魔杰作的不满。

     

    “得了吧伙计,那你呢,给女巫和猎巫师的后裔送预言书,你也未免太逊了吧。”一脚踩上油门,克劳利也来者不善。当然他为天使系上了安全带,自己的车自己的法力,这可真是好用。

   

    “少来胡说八道,你这擅于诱人深渊的恶魔……”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亚茨拉斐尔一把按住克劳利的手发问。“我是说如果,你想你也该想过,你会怎么告诉那个孩子他是从哪来的。”

     

    “这还不简单,你小子就是你爸操你妈整出来……”

     

    “闭嘴克劳利,用词(Language)!”扯高音量亚茨拉斐尔硬生生地打断了恶魔的说辞。他皱了皱眉头,捋平白色西装上勾以的折叠皱痕,双手交叉,努力令言语少挨上些恶魔低俗。“听着克劳利,我们该充满爱、满是温情地告诉那孩子,让他感到温暖我的男孩,至少在用词上我们不可以……”

     

    恶魔砸舌。“少给我装伟人天使,得了吧你们天使全他妈都是有丝分裂繁殖吗,也不看看伊甸园的事。”

     

     “我们天使可不提这些粗俗,我是说,至少在言语上。”亚茨拉斐尔瞟了一眼身旁的恶魔,克劳利的眉头都皱得连墨镜也盖不住。他也理亏,于是这位聪明的先生更乐于采用一些旁敲手段。“你看克劳利,假如亚当的孩子出生了,你该怎么告诉那孩子诞生意义。”

     

    “我会告诉他‘嘿小伙你还真可以,别人变成恶魔还得学会堕落,你就不同了你出生就是恶魔之子的孩子,撒旦的孙子’。”

     

    “上帝……”天使头疼得直扶额。他感到自己肯定是牙疼了,不然怎么现在连开口回驳这家伙的气力也没有——多半是气的。

     

    霸占上风,克劳利不以为意。“得了吧天使,你该不会还打算告诉他送子鸟的故事。”

   

    “这又有什么不好,那还是个孩子!”

   

    这才是婴儿谁他妈知道你在说什么。克劳利无奈地摇了摇头,摇下车窗他恶狠狠地探出头去,该死这又塞车了,这不愧是伦敦。“事实上你知道吗,送子鸟正集体控告,准备就人力问题选择集体跳槽。多亏了你们这群天使挑剔的个性。”

     

    “这又有什么,他们总不会到地狱。”那里没有天空只有恶臭,天使们都这么说。事实上那还算整洁,亚茨拉斐尔是说,至少一脚踩下去还不至于沾满泥泞。

   

    “Bingo伙计,你可真聪明。”

   

    “荒谬!”

   

    “有什么好生气,这不正是你们所惹来,还总需要地狱为你们擦屁股,噢漂亮的天使,噢可爱的天使,噢粉色屁股的天使。”

     

    “下车,我要下车。”伴随一记重敲,被惹恼的天使少有地强制发出命令。

     

    “拜托这可是高速公路,你下车干什么。”这下可好,倒轮到克劳利头疼了。

   

     “买新礼物,瞧瞧你这花,我可不想与你一起丢人。”

     

    “得了吧你丢脸还丢得少吗,一百年前是哪个蠢货冒冒然地相信旁人,差点脑袋搬家。”

     

    “1941年!这才八十一年。”扬手甩下车门,亚茨拉斐尔说走就走。

     

     “那巴士底狱呢,没有我你已经死了,还说什么吃可乐饼。”

     

    “你吃得比我还多!”

   

    “瞧你这斤斤计较的模样。”克劳利也跟了下来,好不口是心非。

     

     “拜托这可是高速公路,你下来干什么。”

   

    “我心疼我的花。”被你拽着——好吧现在不在——用力地敲了敲响指——好了现在到位。

   

    亚茨拉斐尔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作为司机离开驾驶座,这算是你故意献上的业绩吗,尊贵的地狱红人克劳利。”

     

    “拜托这可是M25高速公路,再过个一小时也不见得撞到我的车。”站在路旁克劳利对自己的杰作可相当满意——好家伙他还并不谦虚得直言而道——除了险些将自己困在路上度过世界末日。“当然,后面那一句话我很乐意充做你对我的赞赏。”

     

    天使多少还是有些不愿意。或者不该说不乐意,他不过是有些,你知道的,多少也有些落面子,六千多年了。

     

    而恶魔何尝不是。他一把拉开了门把——靠左,副驾驶的宝座。六千多年了,他怎还至于多么介意。

     

    “再不去那臭小子也长腿能跑了。”

   

    “……那孩子很健康。”哪来的再长一条腿。

   

    与像一张白纸还很喜欢与你回驳的天使相处实在是煎熬人心,他可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来的信念坚持千年——老天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心脏。“妈的撒旦,听着我可不等你。”

   

    当然答案谁都知道。

   

    “听着克劳利,我们必须重新准备一份礼物。”走向那辆老爷车,亚茨拉斐尔一本正经地指出诠释。

     

    “我觉得我的花很不错。”恶魔不愿让步。

   

    “我的预言书也是。”天使不也如此。

   

    “得了吧那东西不要也罢。”

   

    “你这恶魔……等等克劳利,你把花放哪了。”

   

    “后尾箱。我的花不需要光合作用也能好好活下去。”语气里满是骄傲。

     

    “等等,我的预言书!”

   

    “该死(Damn it)!我家花要吃坏了。”

   

    “关键是我的书,伙计那是初版限量版。”

   

    “那我把花给你。”

   

    “……我真该下车。”

   

    “再等个五小时吧。”

     

    “老天……”

   

     

    当这两位先生历经千辛万苦抵达花园小镇时,太阳已经爬山头顶。阴雨早已成为过往,悬挂在房檐外,倒衬得青翠舒爽。仪式已经进行过半,他们正聚在教堂后的草坪里共进午餐。特蕾西夫人率先发现了他们的到来,这位可爱的女士,大概是曾与亚茨拉斐尔使用同一具身体,她也变得更为敏感以及圣洁——那是令人作呕的效果。克劳利在这方面依然相当得理不饶人,但从某些意义而言这也没错。毕竟多亏了那点爱恋,不知道多少人变得不管不顾。

     

    恶魔悄然将视线移向一旁。

   

    不同于站得远远的克劳利,亚茨拉斐尔显得相当神清气爽,上帝保佑,从那高速公路走下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天使伸了伸懒腰,脸上写满了喜悦。

     

     “这位恐怕就是文森。”

   

    走近正居一处的女士,天使微笑着行了一个脱帽礼。安娜丝玛,这位美丽的女士自成为母亲后更为亮丽,这是一种沉淀后的美感,不需要胭脂粉末,只需要发自内心的爱,那便是最美的所存。

   

    迎上迟到的来客,一抹笑容挂落安娜丝玛的唇角。“欢迎你的到来,亚茨拉斐尔。”这位优雅的天使先生。感谢上帝,若不是多亏了这俩位先生的介入——另一位还别扭地站在一头——他们兴许也未能如此利落地修成正果。她打算去拥抱他,可小小的文森特睡着了女士无法空出手来,于是牛顿走在了她的跟前。这个什么都不擅长的工程师也长大了不少,一种沉淀在骨子里的韵味。大概这就是父亲与少年的区别。亚茨拉斐尔笑着拥抱了这位新晋父亲。

   

    “我想我可以知道为何该称为文森特。”天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当然。我很乐意连同迪克的故事一起告诉你。”牛顿也学着回礼。他的车与儿子,生命里同等重要的存在。当然,最高归属妻子。

     

    “事实上我给小宝贝带了一份礼物。请稍等片刻……”说着亚茨拉斐尔挥了挥手,显然对方依然蛮不乐意。可惜某天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近乎是用推的,硬生生甩起草皮将恶魔送到跟前——该死的法术。

   

    吃疼地踩了一脚草坪,重新站在牛顿他们面前的克劳利挤出一抹笑容,生硬至极。“嘿伙计,好久不见,就是这位小家伙要过生日是吧。”

   

    “事实上这是满月宴会。”安娜丝玛不住窃笑。

   

    “都行吧伙计,我快烫得有些受不了。”双脚并未彻彻底底地踏上草坡,克劳利就像是一只站在热锅上的蚂蚁,一蹦一跳就似在烤箱上跳舞。这可真是一道好风景,天使是说,这场景很是悦目。

     

    “笑什么天使,快拿出来。”恶魔近乎是用骂的。撒旦请原谅他,哪怕是教堂外这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好的我的朋友。”天使笑了,送去彼此的祝福。

   

    那是一串手链,配上小小的铃铛,两只,系在一头一尾,看起来别无干系,但没有系劳,仿佛一扯,就能撞在彼间。

     

    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如看似对立却又相互依存的他们。

   

    “来吧我的宝贝。”天使微笑着递去。一道暖阳洒落,滴在指尖,很暖,很痒,为铃铛折射烂漫暖意。

   

    倘若金眸里的和色。

     

     

    “于是说,你怎么告诉那小家伙他从哪来。”

   

    靠在篱笆上,克劳利咽下一口啤酒。聚会里美食不缺,只可惜太靠近教堂。他或许也能再吃些别的,至少离开这仿佛连脚踩上也炽烫不已的地方,但他没有。

   

    大概是暖阳正好,大概是恰好瞥见跃起银丝。

   

    没有躲开也没有调侃,亚茨拉斐尔自然而然地站在恶魔的身旁。六千年,从翅膀到雨伞,自创世至末日,习惯着实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很多时候来不及忘却,便走入了心头。

     

    “我告诉他,他诞生于爱与拥抱。”

   

    很不错的答案,温柔巧妙,又不失狡猾。

     

    “混账天使。”恶魔如是调侃。

   

    “三流恶魔。”天使微笑回击。

   

    啤酒撞上茶杯,醇厚溶于麦香。

   

    弥散心间。

     

    “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听说伦敦的一家日料很不错。”

     

    “你这算是引诱我吗,天使。”

   

    “是‘邀请’,恶魔,邀请。”

   

    “说到底这就是引诱。”

     

    “你是否赏面。”天使伸出了手,和光恰好,洒落银金。

     

    “事实上,”恶魔耸了耸肩,蓝天依旧,看了六千年的习惯。可多亏了一道光,他从不自觉乏味。

   

    银色的光芒。

     

    “诱惑成功。”

   

    大概不会腻。

   

    一如既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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