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乏味的人才会在早餐时才华横溢
头像感谢Violaoi
有事私信

[米英]关于那日风和日丽

文:诺伊兹

Attention:国设米英,现代舞台。又一次表白的机会,请你们务必在一起!!

#521贺文我爱大家且最爱 @月华梵音 的必须还是我 

感谢每一个打开这篇文章的人

    

    

    没有迟到,空余守约。

    

    

    他坐在街头,套上一身正装,脚边少了麻烦的皮箱,空闲下来的双手捧起一杯茶,热的,白汽蒸腾熏湿了北美的雨雾。

   

    纽约下雨了,淅淅沥沥,没有水汽与湿漉,荫蔽的远幕接天投落,豆大的雨点敲得柏油马路发响。大概是累了。大洋彼岸的国家不由猜想。北美的雨来得太急,一点也不懂得持续和省力。

     

    像那毛头小子。

     

    抿下一口浓茶,英国将多余的湿气褪入温热。茶水烫,一口咽不下去,于是他缓缓地吹了一口气,呼去过分的燥热,蒸腾逝去薄雾擦得鼻子发痒。纽约夏天很热,太阳火辣辣的,烤得气象图像极了红透的苹果。他或许该好好歇息,躲在办公室或车上,至少不至于如现在这样,穿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又委身可怜的候车厅里。墨绿色的遮阳棚挡不住骄阳,几片和光穿透散落,璀璨耀眼地铺满一地。皮鞋被淋湿了,雨点滴滴答答地往鞋面上弹跳,领带为右手扯开,松松垮垮地别上脖颈,显得休闲又有活力。只不过倘若将时间拨至百年,那个军装戎服的老贵族大概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妄为绅士。而敞开外套依靠车站灯牌,至于当下的千年国度大概会淡然地吐出一口薄烟,朝气急败坏的曾经,满脸无奈——您的日不落帝国已入黄昏,与其气得扯心扯肺,倒不如吸收点新鲜血液,亲爱的大不列颠。

      

    当然往后的那一句半真半假,后者不过是老绅士近年来为某位聒噪的年轻先生强制灌输,而至于前者,大概正是这位先生的真心所感。

     

    蠢货。

     

    他兴许等上了五分钟,淋着雨坐在车站雨棚之下,或许还会更久,可谁知道呢。时间对于肉体而言是磨去一切的衡量因素,或是容颜,亦或者记忆老态,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就像是流淌在指间的细沙,细细碎碎,你能感受到它的匆匆流逝,可又无力挽留,亦或者说,对于坏去的人肉时钟,百年如一日,这点指针偏移又算什么。

    

    这样认真考量,他也等了那小子好一会了,在过去几百年里。静默片刻,英国掐灭了指尖几欲点燃的火光——连同多余的念头——太热闹,扰得看着心烦。

    

    可上天就将这样恼人的家伙扔给了自己,隔过天然铁壁大西洋,越过时间与海浪,硬生生地俩格格不入的灵魂捆在一起。

     

    想想恼火。

    

    上一次等待大概在一个月前的联合会议,刚过复活节,聚在一起的国家们可好不热闹。意大利的雏菊开了,拥簇里塞满了会议室的角角落落。慕尼黑黑啤还于沉眠中酝酿,混账小鸟依旧与烂番茄畅饮隔年美酒。臭胡子大概还活着,隔着大半张会议桌谈笑风生,只可惜来不及换去的衣袖上依然挂上不得体的烧焦痕迹。他叫来了一杯茶,大吉岭不加糖,浓醇甘苦烙得舌头发麻。茶太浓,不适合长途旅行后还未倒时差的大脑,可英国又偏执地往茶壶里勺上俩匙,兴许没有更适合的,关于长期工作无眠的躯体,关于碾过满腔的倦意。

   

    人有时候真的很犯贱,他们本不需要睡眠,国家意识的汇总甚至在这种独特生灵诞生之际险些碾碎他们的意志,可现在他们又万分贪恋这点本“没有必要”的东西,休息,娱乐,甚至多余的亲情友情和爱情,叠加在这副肉体上的一切太多太沉,以至于再度醒来之际,他们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懵懂无措,甚至不住考量,初诞的自己是如何在没有灯火的黑夜里徒步度量版图,无声的世界里又如何藏得住满腔的孤独寂寞。

      

    茶喝尽了,壶里还有,不过这位先生也没有雅兴,他离席这场轰轰闹闹也不能整出些什么的会议,英格兰不是傻子,虽不敢说绝对,但今天出席现场的国家里大概有相当一部分人就是朝着他来——以好好瞧瞧大不列颠的表现。一个国家的倾倒可不是那么常见。上一次听到这一句话时还在一九四零——英格兰的脖子会被拧断,就像一只鸡仔一样。邻国的先生如是揣测推移,可显然这个骄傲的国度用宁死不屈的态度恶狠狠地打掉了所有小瞧者的牙。现在他又再度摔入那个深渊,被由内由外的力量。这场分手的耗资太大,唐宁街宿夜未灭的灯火是最明显的回复。这不仅是现实所迫,更多的还是无奈喘息,当无数双眼睛躲在幽暗里寻求火光的破灭时,唯有绝不弯腰的灯草才是最终的答案。坚持,大概吧,一个国家的傲骨。

     

    英国扣下按钮,摔落空剩罐装茶饮的寡然无味。可抢在指尖触及按钮刹那,另一位又抢先夺去彼方——花的是英国的钱,掉下来的却是美式咖啡。

    

    来者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我该教过你基本礼貌。”英国不带任何好意。绅士就该保持一贯的气节,不过对于某揍过自己踹过自己亲过自己还他妈上了自己的人,他想自己还能与对方搭话已经很是奇迹。

     

    “这又有什么。”来者——美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罐咖啡被他握在手里,同样的他还递去了英国的茶——花的还是英国的钱,找零,留在缝口里,他还没拿。

     

    一口抿入冻去的茶,英国充分地发挥了口才上的千年差距。“临时慰问你的钱包吗。”茶真难喝,太淡,像是被稀释后硬生生灌入消毒后的铝罐。不过姑且还能喝,他的意思是,比起因为一时倔强而不好好享用,大概再过一点时间这点货币的价值可就抵不上同样的存货。

    

    “少调侃我。”果不其然,年轻国家显然是听懂了年长者的言外之意。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脱欧,贸易,发生在权势棋面上的故事可真是突发有力得令自己防不胜防。就似英国对在场的每一位怀有戒备,美国不也一样,他早就看透了某些先生们期盼的视线,向着自己还有东方的那位商人,有时候事情并不仅仅是战营存在差异,兴许剖去这一切仅袖手旁观,这也足以造就不同的风暴效应。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更谈何两位强盛各极的国家。

     

    英国没有这点雅兴。“喝完了就滚。”他开口就坦明了态度,直接的,不饶任何余地。然而本该听从于此的国家此时却意外地服从于自己这副皮囊,两百多岁的老家伙了竟直接一把搂住绅士。瞧啊这无辜的表情,眨巴眼睛生怕自己离开。可老天你可对得起自己的权势,要知道你可是美利坚合众国,那个将冰淇淋与无聊的英雄主义挂在重兵器上的皮痒小鬼。

    

    不过这样一想,倘若真说出去了,这小子大概还会乐呵乐呵地扣得更牢。

    

    “你干什么。”年长国家没什么心情去揣测端摩,直接询问来得更加利落。

    

    “培养感情。”北美少年满是真诚——当然,瞧见绅士满脸的不悦后,也自动自觉地摊开了手。“来玩一个游戏。”

    

    “没兴趣。”他现在连休息都不够,哪还有心情去玩什么游戏。

    

    而他也自有一手。“既然如此恐怕英雄我得麻烦机场那边故意延迟一下大不列颠先生的航班。”谈价游戏,他一贯很擅长。

    

    这简直无路可走。英国有些气急败坏,可又别无办法,现在他在这混小子的家中,迈出一步都得与这边打招呼,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而对于美利坚,他大概还会往门廊下再多钉上俩砖头。

    

    “玩什么。”他没有好气。

   

    “抛硬币。”从口袋里掏出一美分,北美少年欣然地往绅士的绿眸前展示。“投中正面的话你得与我接吻。”

    

     “这什么逻辑。”他们不过是在十几年前一时酒起爬上了对方的床,紧接着又在这十几年间由不间断变成定时相见地迈上了对方的床。这算是恋爱吗,得约会得打扮得漂漂亮亮,还套上粉色滤镜与挂饰的甜蜜约会。得了吧,他们随便一坐兴许都能聊起脚下这寸土地见证的兴衰历史,浇灌的鲜血荣誉。

    

    但他拒绝不了——这个无聊至极的游戏——对,拒绝不了,理由简单又充实地与方才被拦机没什么区别。

     

    这小子。

    

    无声当做默认,美国了解透了这个骄傲男人嘴里的潜台词。小巧的硬币一扔而上,还未待清脆的声响划破宁静,抢在结果表露之际,面对而坐的男人便一把搂紧了英国腰肢。

     

    “如果是反面,”

   

    他们凑得是多么近,近得鼻息相缠,仿佛下一秒就要触吻。

    

     即便事实就是如此。

    

    “我就吻上你。”

    

    理直气壮。五十秒,一分钟,英国不记得他得耗上多长时间这小子才愿意松开自己,可他充分地明晓一个道理。

    

    ——别与年轻气盛的小鬼比吻技,他们光是肺活量就能耗尽所谓的经验技巧。

    

    他用力地按了按纸杯,容热气嵌入指缝。温热,但还不至于炽手。雨没有停,滴滴答答地伴奏敲响。不过小了些,先是一小摞,紧接着拥簇而上,纽约人们扛不住水汽,躁动得就连天晴些许就立马慷慨迈步。或者这也没有多少错,关于陈述,他们习惯了骄阳,以至于在他们看来伦敦简直就像是一团被扔在角落的湿抹布,天阴阴的一碰仿佛就能挤出水。伦敦人也不至于对此多么抱有好感。

     

    英国还记得百年前的会面,那年七月,他少了坦然多了锐利,浑身带刺嘴旁还挂着血,与其说单纯地出席会议倒更像是来翻旧账抄家伙——听说眉毛将苏格兰给踹了。坐在不远处的法国在调侃英国的事上向来热心诚恳。到底谁才是英国。那小子就七月谁出席会议一事指着他哥的鼻子厉声大骂。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英国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他的脸还有些疼,苏格兰那一拳来得太狠,砸得下巴发酸。他们兄弟四人可没有什么值得歌颂的情怀,别死了以免还得讨论代表与权势划分就是相处的唯一底线。

    

    没有人敢靠近英国,这理所当然。他是多么的骄傲与疯狂,数不尽的炮弹轰炸他的身躯,哪怕心脏崩裂鲜血直流,这具灵魂依然死死地拽拉身体前进。英格兰的雄狮。西班牙曾这样评定他的死对头。牙锋利得很,要么就是咬断违逆自己的家伙,要么就是在濒败前宁可咬舌自尽。

    

    当然也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已。

   

    只可惜总有那么一个人敢在虎口跳舞。

     

    “你迟到了。”英国皱起眉头,不管对方此时此刻的身份以及两者的权势之差,这位焦躁绅士开口就是直白问候。

     

    “哪有的事。”不同于英国语调里明显展露的不快,年轻的合众国先生却相当的优游自得。他甩了甩手腕,瞧了一眼腕表——汉米尔顿,那个险些在每一辆星条旗战车上装备的品牌。可不是军用表,那只别在手腕的新宠,休闲表或礼仪用途,谁知道呢,英格兰不关心美利坚的蠢事。“英雄我准点到达。”

     

    “难道我还要给你颁奖吗,乖孩子美利坚。”

    

    “这倒不用,倘若你真有这个意思,那就劳烦你收起尖锐的不满,我的英格兰先生。”

     

    耸了耸肩,美国自顾自地坐到了英国的身旁,动作利落得险些令人思量是否是桌上名牌的出错。英国的身旁不会是美国,尤其是在这七月季节,没有人会犯这种蠢事——当然,除了作为东道主的某人,权势在手调整座位可谓是易如反掌。

     

    令人作呕。

     

    轻快地翻阅堆在桌上的文件,美国写写画画,笔锋刚勾下一行,男孩就别过头去,满是无奈地朝身旁的年长国家招呼:“别老皱眉英国,就你这情绪大不列颠恐怕得天天落雨。”

    

    这话逗得英国想笑。“怎么,按您这理由,莫非你是吃撑了薄荷烤饼才导致北美中部刮龙卷风吗。”

     

     “这方面你可有够恼人,英国。”美国摇了摇头。“很不可爱。”

     

    “我来这可不是为了你的一句赞美。”以礼相待,英国毫不客气地还上一击。

    

    “得了吧伙计。”

   

    北美少年的腔调里满是无奈,可落在苦笑中的惬意悠然也于时光的流逝里冲淡一尽。时间留不住他们,一切的一切对于近乎无限的他们而言没有额外意义。可同样的,他们也留不住时间,一周,一月,百年,千年,全部的全部又有多少耗得起他们的漫长磨损。他们就像是两台摔坏的精密仪器,滴滴答答地响个不停,衡量最精确的心脏为寡淡的时光磨去灵敏,不相配的齿轮相靠时只磨得卡兹作响。没有人会让步,骄傲与权势容不得他们做出任何私人的选择。然而指尖略过时光,勾勒在心头的痕迹又有多少真切的毫无所谓。

    

    至少对于他而言,没有。

   

    他伸出手,温柔地拂过那道曾属于他的和光。很细,很碎,柔软地散落掌心,偏长的一缕够着了他的心尖。

   

    “头发长了。”美国低声说道。偏差,擦过脖颈,触及领后。

    

    “要你管。”英国别过脸去,扬手拍去掌心,指尖触碰刹那仿佛还挂有余温。

     

    突然被打去掌心,美国也没有感到多么不适。他们并肩坐着,围绕周边的还有其他国家的喧闹闲谈。这是国家意识体的常态,坐在同一个王座上醉生梦死,又为同一个王座争夺求存。“没什么,不过是觉得好奇。”美国耸了耸肩。越过海峡与浪花,源自不同板块的他们正分享接近相靠的彼间当下。“好奇我和你居然还能肩并肩坐在一起。”

     

    英国嗤之以鼻。“不过是利益统一。”政局上没有绝对的友人只有统一的敌人,这一席话无论是在哪个时间哪一场景,都适用真实得叫人心寒。

    

    “这一点倒是没差。”关于蔓延至北美的战火,关于已经烙在千年国度身躯的伤疤。

    

    而他接过英国的钢笔,将绅士的握在手心,强势但不带强求,温度偏高,在无人留心的角落相握相依,又狡猾地容得触手可及的暖意勾勒指尖。

     

    很多时候有很多话填满心头,很多时候又因很多话而卡在喉咙。

     

    有时候活跃起来真的很讨人厌,无论是对于因为音量而皱眉的他,还是粉饰紧张的自己。

     

     “英国。”

    

    他总算呼喊了这个名字,维系他诞生与未来的一角。

   

    “伦敦下雨时会是什么感受。”

    

    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代指抽象得也近不伦不类,英国不屑于这样的对答,但可惜他没有退路,手被拽住,牵扯下像是硬生生地给他拷上一把锁。于是乎他也没点好气,开口就是带刺的问候。

    

    “在你们这群挑剔的北美人看来,大概就是发霉的气味还有湿漉漉的毛衣。或许还有硝烟与腥味,你知道的,我家可还没有好好地修缮完毕。”

    

    多亏了近一年来的轮番轰炸,多亏了那群企图折断腰脊的家伙。

     

    “是吗。这可有够狼狈。”

    

    对方也相当的不客气。

    

    “那我还真该多谢谢你的耿直坦然。”

   

    针锋相对,他们大概自一方正式诞生那一刻起便铸就了当下局面。

     

    “不过很快也会放晴,不是吗。泰晤士河,天鹅,还有你那老掉牙的情诗。”

     

    他抬起头来。英国不明白美国的用意,他们相识百年,熟悉得从身份而论自己近乎是那小子的爹妈。可他又万分不解。刀枪相向,美利坚不会空出后背,同样的自己也往袖子里揣上一把尖刀。结果呢?他们由那场暴雨后撕裂,此至以后,无论往后阴晴雨雾,自己也绝不会轻易松开手心的枪。

    

    而英国兴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少年身后或许精巧地包装希望。

     

     “你知道吗英国,我一直还挺期待。”

    

    期待与你的相遇,期待你的出现,期待这层属于自己的身旁位置。

     

    美国没有对视,他望向前方,神情自信坦然——他大概还是搞砸了,不擅言表,也学不会说好话。

    

    或者该说,对于这世间唯一一个能卸下自身防备的人,他兴许压根就没考虑伪装。一百多年了,还有什么仇怨要这样撕裂继续。

    

    于是他松开了手,将温度与选择一同塞入对方的手中。

   

    “期待和你肩并肩地坐在伦敦的晴空午后。”

     

    那会是皱成一团的纸,汗水将字迹模糊,战场上的硝烟吞没棱角边际。

    

    可这写满了诚恳衷心。

    

    一份坦白,或者说,一封情书。

     

    雨又下大了,啪嗒啪嗒地抽在巨大的玻璃幕墙上。英国的行李已经送到机场,秘书霍华德的短信礼貌又忠实地一一阐述。他或许该离开了,站起身来,叫上一辆计程车,再多耗上几刀,大概能赶在航班起降前抵达肯尼迪机场。可绅士又不以为意,这双纯粹的绿眸凝视天际,漏过薄荷绿的这雨棚,嘀嗒嘀嗒,雨滴在视野里泛起涟漪,蔚蓝依旧,没有风的云雾中空剩雨丝。

     

    他伸出手,接过雨滴。

    

    他们也曾见面,往后亦或者之前。会议,商讨,亦或者单纯的想要见面,都能成为两人越过时间与空间限制的理由——还有酒店,当然这是后话。时代的变化改变了他们,守旧的意识逐渐衰退,新鲜血液的灌输又使得认知与衡量的天平重新调整。前不久英国曾与加拿大谈及,倘若按照这个趋势发展,岂不是再过个十年美国的轻言妄语也算作日常对话。

     

    或许是吧先生。腼腆的北美少年浅笑,加拿大与美国长着同一张脸,可就脾性与教养而言果然还是稍年长些许的眼前男孩更具优势。不过您也得知道——

   

    有些时候,那些所谓的轻言妄语或许别有深意。

     

    少年笑着,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倘若映落身为国家的对等狡猾。

     

    胡扯。英国踹了一脚地板,可怜的水泥地什么也扬不起来,除了那点泥土尘埃。他和美国之间还能有什么别有深意,除了反驳还有争骂,两人间没有什么可以再三概括。他们也曾守时,就单独的约见会面。可与之重复五六回后你便不难发现,这也算不上什么,会面,争骂,吵到最后又莫名其妙地滚上同一张床,他们明明拥有无限的生命,可唯独在这件小事上重复规矩得就像是按班就部。于是他们开始随性,迟到或延时,他有他的长岛派对,我有我的考文特花园,彼此有的是理由。

    

    可他们未曾失约,一次都没有。

    

    一个金发少年闯入了幽绿视野,在对面街,是普通不过的美国男孩。大概才五岁,披上雨衣套着水鞋,在繁忙的街道上仰首盼望。英国大可视之不管,像每一个路人那样。那孩子不过是凑巧调皮,穿着雨衣,淋不湿,不远还会有他的父母。

    

    直至他瞥见了那双澄澈的蓝眸。

    

    英国冲了过去,将这个身旁没有监护人的孩子护在怀中。他扔去了手中的茶,雨水抽湿了他的身躯,可男人没有停下,条件反射,义无反顾,没有理由。

    

    或许有,可直白纯粹得就算是英国本人也倍感荒谬。

      

    “威廉……抱歉先生,您没事吧。”

     

    寻找孩子的母亲出现在他的跟前,那是一位年轻的女士,虽然岁数不大,但责任心从不与这点表面外物挂钩。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替那个孩子还有自己。“没事。”绅士露出礼貌又迷人的微笑,将怀中的孩子重新送到那位夫人的手中。“一切安好。”

     

    他完全没必要如此冲动。耳畔里仿佛传来了刻薄回驳。你明明就知道那孩子很安全他的父母就在身边。

     

    可只因为他,那双蓝眸,那个出现在自己人生里任一辈子时间也洗不掉的曾经过往。

     

    和光灿烂,海波喧滔,他总算是越过了浪花与实权,皮鞋沾湿了手里还拽拉被阳光烤得褪下的上衣。法国那混账总算被甩在身后,似乎是为这块土地的意识体,小小的家伙这才刚出现没多久,就能将胡子抵回去,真是一个好棋子。英国不由窃喜。

     

     扪心自问,英国他也没什么好好对待的打算。这是一块未被宰割的好地方,够新够简单,原住民不过是拿着竹签,倘若协调无用直接玩点手段也同样轻而易举。不过他还是会尽量采用和平的办法,省事,以免还得后续处理。

     

    他总算是遇见了那个意识体,金发碧眼,懵懂又无畏。那时他正蹲在地上,该死的法国佬竟用美食作为诱饵,而自己开口就是一首吓哭小孩的童谣,区别显而易见,瞎了也知道该选谁。

     

    而那小小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指节,抬起头来,幽绿撞入了一片无暇的蔚蓝。纯粹,干净,倘若无暇蓝天。

    

    英国映落其中。可谁料到这会由那一刻直至永恒。

    

    无论那个雨夜是否到来,无论战火是否逼得两人并肩作战。

     

    发生在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人民意识的选择,也是历史年轮的记载,作为意识体,他们不过是传达表述的中枢,也为谋夺权势与利益挣扎至极。

    

    可他们依然拥有情感,可他们也懂得为爱追求。

    

    这副躯体容不得过分的私欲,但没什么,只要时间愿为这只坏掉的时钟续上一秒,他们便从未离别失约。

     

    没有迟到,空余守约。

    

    “英国。”

    

    熟悉的声音带来了世间一角的名字,霸占一极的国度在此时此刻又活成了少年。世上有无数人如是称呼他们,源于守护也源于不满,可唯独这一声,他知道,这只属于自己。

     

    “你迟到了。”

    

    他如是坦言,严厉里却又夹带微不可寻的温柔。

    

    显然他找到了,还攥紧在手。

     

    “没什么,不过是小事。”

   

    美国耸了耸肩,取而代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放在了英国的掌心。一枚硬币,一美分,铜锌合金,在雨幕和光的倾注下闪烁光芒。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男孩笑了,抛了抛手中的硬币,笑容灿烂调皮。

    

    “抛硬币,假如是正面你得与我接吻。假如是反面……”

    

    而男人夺过硬币,揣入掌心,利落地往空中抛去。

    

    “那就我吻你。”

    

    英国拽住了美国的衣领。那双眼睛蔚蓝依旧,纯粹,干净,倘若无暇蓝天。

     

    而美国托起了他的脸庞。由曾经至未来,视野里的全部将烙上你的痕迹。

     

    硬币由空中摔落,掺入纽约雨雾,清脆悦耳。

     

    英国没有告诉美国,伦敦下雨时会是什么感受。

    

    那会是老木柴溢出的霉味,毛衣打湿后的沉重,

    

    以及,

    

    与所爱的人围着火炉轻品热可可的温暖浪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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