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乏味的人才会在早餐时才华横溢
头像感谢Violaoi
有事私信

[米英]Payphone

文:诺伊兹

CP:双总裁米英,初期老米在Sir处实习

Attention:★以老米的第一人称视角来阐述,叙述发生在纽约街头的电话亭内,读者仅倾听老米说话内容(类似电话亭的话筒)

★老米前期抱怨,后面改变

★带一点点玻璃的糖糖。其中出现的歌词均来自Maroon5的《Payphone》

字数12400+,可能有Bug,注意避雷

文章整理走这里

感谢每一个打开这篇文章的人

    

  

I'm at a payphone trying to call home,

我电话亭里尝试给你打电话,

All of my change I spent on you,

为了打给你,我花光了所有的零钱。

Where have the times gone,

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

Baby it's all wrong, where are the plans we made for two?

宝贝儿 一切都已经不对,我们的二人世界的计划哪去了。

   

    

    ——嘟,嘟,嘟

    

   嘿,好久不见,你接电话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慢,难道是因为快成为三十岁老头的缘故吗?噢,别对Hero我生气,你那有点紊乱的鼻息,早已出卖某个粗眉毛绅士快要像他的魔法小厨房一样冒火的事实。嘿,亚瑟身边的小精灵听得见吗,有事没事就为他扇扇风灭灭火,人老了,气一下就不行了。

   

    什么,你才二十七,一点也不老?噢,亚瑟,你真的以为Hero像你口中骂得那么蠢,连你的年龄都不知道吗,当初刚做你秘书时,因为不相信顶着那张去酒吧绝对会被查身/份/证的高中生脸的总裁比我年长,Hero刚见面就要求你出示身/份/证。

  

    噢,那次经历真是终生难忘,你一脸狐疑地翻出身/份/证给Hero我看,我忍不住惊讶地爆一句"wtf,这是年龄控制魔法吗?"。似乎是因为太激动了,手边的红茶也不小心洒在像是出自强迫症人员之手般的一尘不染地板。在我抱着十二万分的歉意道歉后,你露出了一抹友善笑容。

   

    当时望见你这似乎毫不在意的表情,我很开心,正为自己"实习遇上好上司"感到庆幸时,你便用实际行为我上了职场一课——永远别太相信他人的笑容。果不其然,浅笑之后,你用优美亲和的声音,温柔地说出初入社会听到的第一个、也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工作命令:"弄洒红茶没什么关系,这只需要麻烦尊敬的琼斯先生里里外外帮我收拾干净就行。"

   

    亚瑟你知道吗,你可是第一个让我收拾房间的人,上帝,Hero我在家里可都是放纵自我,收拾房间?Impossible。不过没关系,实习生,被上司压//榨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只是……噢,对,Hero我刚刚是不是把你比作强迫症了?现在我收回前言,你这不是"好像",你就是强迫症,明明收拾得那么好,居然还以什么"沙发偏移了三度"、"架子上的高脚杯前移了五厘米"这类理由要我打回重做。拜托,除了你谁会在意。不过,多亏了你这近乎吹毛求疵的苛刻要求,让我彻底明白相信,你肯定比我年长,否则哪有高中生会像一个老头子就连窗帘下摆流苏偏向都如此讲究。

    

    喂,喂,你还在听呀,还好你没有挂断,否则为了回拨,我又要浪费几美分在这张嘴要/钱的公共电话亭里。不,请等等柯克兰先生,你先别那么兴奋激动地发动亚瑟式嘲讽,Hero我手机没丢,只是被我忘在家里了,正让秘书去买,所以才在电话亭给你打电话。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在偷笑嘲讽,当了你半年秘书后,你这点小心思我早就了如指掌。

   

     你的脸和气质,就是最好的伪装。乍一看,你就像是一个优雅至极的英伦绅士。童话故事里王子必备的浅金色头发,柔顺漂亮,虽然有些蓬乱,但是不得不说,与你那不知道是不是与造物主打好关系以至于勾勒完美的面容搭配,这非常巧妙美丽,如梦如幻;略显苍白的脸色,还有粗得就像是海苔卷的眉毛,若单独看都堪称是一个败笔,但是在你的脸上,却很神奇地构成一种巧妙的平衡,非但没有破灭面容精巧带来的美好,还增添几分独特韵味,与妖/魅的祖母绿双眼一同,让你脱离所谓的完美王子队列,成为梦幻神秘的高冷公爵形象。

    

    然而,这点伪装,在与你半年的日常接触下,早已不攻自破,将你原原本本的真面目袒露在我的面前,让我深切的明白,那个曾让无数同学羡慕,甚至有人造/谣我用上自家关系才找到的完美实习上司,并不是如大家所评价的优雅绅士,你,就是一个用自身存在狠狠地打自称是绅士的自己脸的麻烦大叔。

    

    呵,Hero我知道亚瑟你可能不喜欢听,但是我还是要说,你这个粗眉毛小/黄/书爱好者就是一个苛刻严格的强迫症超——麻烦大叔!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

   

    工作上简直是苛刻至极。在记录会议内容时,最初的诸如"Hello",或许是"什么时候再去打一次高尔夫"这类礼貌词,根本就不需要记录,大家都不会放在心上,然而亚瑟你却要我连声音语调都要完整标注。这就是多此一举吧,为了按照你的要求记录完毕,整个会议下来,我不仅手因为打字抄写而酸痛,就连眼睛都因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发疼。每次开完会我都有种想要查查工/伤条件和相关号码的冲动。

  

    在整理文案时,你更是如此。明明这样用词意思也相似,也没有什么程序问题,你却总是二话不说地把Hero我用尽心思,废寝忘食的心血文案毫不客气地批回来重做。如果是因为我哪里写错了什么Hero我也认了,而你批回来要我不断修改的原因,居然只是因为这上万字中的某个标点符号用的不好,或者是用词不够婉转客气。

   

    上帝,你觉得世界上所有人都像你这样讲究入骨头缝吗,这一小细节根本就不会影响这份提案文件的效力,你却依旧十分不满意,甚至连提示都不给Hero我,直到我像是一个傻子似得干瞪着荧屏发呆,才扔来一本牛津词典让我修改。亚瑟,多亏了你,我成功地成为全校实习生中加班到最晚的人,没有之一。

    

    什么,这都只是因为工作?也对,绝大多数的老板都希望能够用有限的资金,换来最接近完美的成果,这个Hero我可以理解。那么,Hero我想请教一下尊敬的柯克兰总裁,让实习的秘书按照皇家要求准备下午茶,还有在下班时间去打包玩太high而醉成泥的上司,也算是工作安排?

   

     嘿,你声音颤抖了,果然,连自己也说不过去吧,这是当然的,你不看看你当时抛给我的私事。对,尤其是下午茶和醉酒这个问题,我现在一定要与你说说,不接受反对意见,就算你挂我电话Hero也会回拨继续讲!

   

    首先Hero我承认,作为总裁,让秘书去泡茶这类事情,也是十分正常合乎情理我自己也这样做,可是!这不是你要求苛刻至分毫的合理理由。对秘书泡茶有放两小特制勺子的茶叶、加入95℃纯净水至茶壶八成满、注意时间火候把控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等极品要求的总裁,放眼整个纽约,甚至整个北美,都只有某个整时三点坐在巨大玻璃窗旁、品着自家秘书辛辛苦苦泡出的红茶的同时,俯视大半个曼哈顿的柯克兰总裁而已。

    

    自称作为标准的英伦绅士,你的喝茶要求比较高也就算了,来到纽约后却仍不知道入乡随俗,尽享可乐鸡尾酒之美,依旧一点也不迁就勉强,势必要在下午茶时间里喝到让自己满意的红茶才罢休。多亏了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但是正在与我通话的粗眉总裁的刁钻刻薄帮助,Hero我激活了除泡泡面和泡妞外的第三生活技能,并成功以无意展露的熟手泡茶姿势,让琼斯家上上下下完成了惊讶到惊喜到恐惧的不可思议转变,获得了被拉去检查半天的附加效果。

    

    喂喂喂,亚瑟你别笑,Hero我可没有开玩笑,我至今还记得把我强行拽去医院后,马修拿着体检报告单一脸惊讶和担忧地喃喃自语"没有问题为什么还那么反常,难道我在做梦"的场景。噢,你别笑,说好的优雅给面子绅士呢,听着你偷笑我感觉莫名悲哀。对了,你别偷笑,我还没有给每次你翻喝醉酒要我打包的老帐,与醉酒这件事相比,你那仿佛要空手榨红茶的要求友好简单多了。

    

    处理你醉酒之后的问题,是Hero我至今为面对的全方面大考验难题之一。看来你也意识到自己喝醉后的模样了,否则也不会那么识相地收敛笑声,真希望喝醉后的你也能保持冷静……不对,让醉酒状态下的亚瑟•柯克兰保持冷静,这与你的司康饼成为米其林三星认证美食一般可谓奢求。

     

    别瞎说你一直很冷静很理智,尊敬的柯克兰总裁,如果你一直保持高度理智,那么,那位在皇后区威格科街A-35的地下酒吧发酒疯、与你长得一模一样的酒鬼又是谁。每每想到你那轻则大吼大叫原地跳舞、重则随便拉起一个人打一顿的恶习,我都不禁为你酒品之差而鼓掌佩服。

    

    多亏了你,我的酒吧地图开拓点亮了不少未知地带,并且,也半被迫地完成了大半夜被叫出去之情感从明白、愤怒、无奈、习惯的惊人转变。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Hero我第一次因为你喝醉问题而大晚上被叫出去一事,这发生在刚入职的周日,也就是两年前的10月23日。请不要质疑这个时间,若无视具体至分秒的要求,那么这个绝对是最精确的时间,这不仅仅得益于我那能在短短两天,就把柯克兰集团上上下下几百号员工全部记住的超强记忆力,更因为,那一天的经历不但是从切身体验刷新三观,还是从独特创新史无前例来讲,都让它具备无法轻易忘记的特殊效果。

    

    那天的午时,在周日加班结束后,Hero我总算是换下仿佛连咽唾沫都会被束缚的套装,穿上最让自己轻松舒服的松垮T恤衫,赤脚冲到沙发上,抢在电子闹钟还没有翻到将数位清零一刻,用XBOX与恶龙猛兽单挑度过假日所剩无几的零星美好时光。而就在这时,一个很不识相的电话打进手机,强行打断Hero我最后的假期安排。

    

    这是一个陌生的固定号码,盯着这不断从手机荧屏边界溢出的刺眼光芒,由于日常骚/扰电话较多,对于陌生号码,Hero我习惯性拉入黑名单处理。结果,某位被我拒绝一次的对方便开始表演什么是"美名为坚持到底、实际为厚颜无耻任性妄为"的醉后狂欢。

   

    在我挂断调整状态重返游戏之时,第二通电话接连打来,似第一通电话,它也是陌生的固定电话。与第一通时间紧挨,经查询,确认与第一通同为皇后区威格科街道上的电话亭号码。难道这不是恶作剧,而是货真价实的认真通话。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证实了一半。在Hero我思考之时,电话被自动挂断,还未等我与手机间距稍微拉大几毫米,清脆的手机铃声再度将我的注意力扯回至手中的这一块金属上。果不其然,那只改变了最后一位数字的固定电话号码,说明了来者极有可能就是那位在威格科街连播两次的本尊。

    

    一次打入,可能是偶然;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地接连打入,那么,这也许是关键通话。午夜时分,沿着威格科街道的电话亭一个又一个地接连拨通,难道对方身遭不/测……一瞬间,身体各处那随着时间而有些许出沉眠的细胞和鲜血接连苏醒,并以难以想象之势,沿着身体涌入喉间,让我彻底清醒,也浇活内心的英雄本能,让我抱着郑重之心,接通那通紧急电话。

    

    最先滑入耳际的,是公共电话亭那老旧话筒固有的电流沙哑声。耐心地待这略刺耳的声音淡去之时,我强行压制内心的紧张心情,颤抖着声音,难得中规中矩地介绍道:"你好,我是阿尔弗雷德,请问有什么帮到你?"

    

    然而,话筒一侧迟迟没有回应。不会吧,难道Hero我已经来晚了吗?自语间,我的手心禁不住蒙上薄薄的汗珠,一阵让我惊恐的冰凉感,像是一只只蚂蚁般地爬上心尖。就在我为此而高度紧张,甚至打算叫上沉睡中的马修赶往现场之时,死寂般的话筒一侧,传来零星声响。

    

    可惜这声音,并没有让我放松舒心,相反,这向我冷冰冰地抛来另一个方面的事务,一个与虽麻烦但是却让我感到助人快乐截然不同的、只会让我感到无比烦躁和忍不住竖起中指问候对方的巨大麻烦:"阿尔弗~阿尔弗晚上好呀!嘻嘻嘻,今天的月亮超级亮欸,对比下觉得舞台上的射灯都只是那什么……对,你之前买的那个一用就坏的破手电筒。"

     

    噢,抱歉,也许学得不像,但是我相信聪明的柯克兰先生已经知晓对方身份了吧,如果您不知道或者是假装不知道也没有关系,那Hero我就友情提示,帮助您这个健忘老头子回忆回忆你曾经做过的蠢事。没错,那个在周末很没品地大半夜打电话来醉鬼就是你,柯克兰集团的当家。

     

     你绝对是我遇到的最麻烦最讨厌的上司,不仅连下属的周末休息时间都以"喝醉要帮忙打包带走"为理由占据,还在我来到威格科街道接你时,你还给我添加各种麻烦。

    

    在我忍着大半夜被你夺/命/连环Call叫出来的怒火,挤出友善微笑,来到威格科街道的公共电话亭时,你这原本以抱紧酒瓶的姿势将话筒搂在怀中、醉成烂泥的酒鬼,此时不知道从哪块骨头里挤出力量,一把将好心伸手扶人的我一把推开,并且以注意单挑奥林匹克运动员的反应速度,眼疾手快地一把那历经纽约风雨有点残旧不堪的电话亭小门扯上拉紧。

    

    似乎是发现公共电话亭的门无法上锁,某位绅士便有点不舍地勉强放弃双手抱紧话筒的打算,腾出一只手扯住门把,坐在地上,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一边屈膝把/玩着那快要绕线的可怜话筒,一边低声嘟囔着诸如"才不给不是阿尔弗的家伙开门"、"阿尔弗那个混蛋怎么还没来接我回去"的醉话。

    

   说实话,当时我还是有点感动的。虽然你总是以各种理由霸占休息日所剩无几的夜晚时光,可是,即使不太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喝醉酒还像是一个孩子那样等我来接的你,就连粗眉毛都带着几分柔弱可爱。

    

    看着这样的你,我也不好强行开门,只好很耐心地蹲下,让视平线与你同高,轻轻地敲了敲电话亭玻璃门,让从喉间吐出的最温柔的声音,穿过我与你之间最后的屏障,落入被电话线缠住的那瘦削单薄的可爱身影耳际:"醒醒,Hero我就在这里,你的阿尔弗来接你回家了。"

    

    在我的柔声呼唤下,醉眼朦胧的你,总算把视线从门把处移开,歪着头,有点质疑地皱眉呆愣着凝视我,突然,你那像是手中缠绕成球的电话线那样混乱的脑回路,仿佛一下子疏通清晰了。你猛然将身子凑近,瞪大那一双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作用,还是由于知晓我的身份后的兴奋,而像和熙午后波光粼粼的绿湖般,闪耀着美好耀眼的光芒的眼睛,笑容温和地低声回应道:"你终于来啦,阿尔弗。"

    

   上帝,你知道你那时候有多么漂亮可爱吗,据说酒后吐真言,难道昔日那副傲慢难伺候的总裁模样只是你的伪装,这温和得似邻家男孩的形象,才是你的本貌。面对着这样的你,我除了温柔回应着"嗯,我到了"外,完全无计可施。

    

    听到我的肯定答复后,你露出幸福温柔的笑容,满意地咧嘴笑道:"嗯,你来了真好,阿尔弗……"喔喔喔原来恶魔上司也只是假面,本质的你如此纯真可爱吗?我站起身来,走向门边,打算开门带走这只可爱的醉猫。

    

    可惜,亚瑟你这个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为了颠覆我的三观。就在我为大功造成、能开门带走你这个占用公共资源但是不付钱的小醉猫而兴奋时,你就用你的实际行动向我证明,什么叫做"醉猫难以伺候,上司更是麻烦,而喝醉酒的上司便是最大麻烦"的道理。

    

    只见你猛然放下话筒,双手拉门,以就差零点几毫米的距离就夹到手指的趋势,将电话亭大门合上,然后稍微抬起头来,露出纯真的笑容,环视四周后,勾手示意靠近。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稍微弯腰,降低高度无奈地询问仿佛要说出什么天大秘密的你。

    

    将手弯曲成半弧形,你眨巴着澄澈绿眼,像是说什么很重要的小秘密一样地压低音量说道:"阿尔弗,你还不能带我回家。"

    

    "怎么了……"看见你这副紧张模样,说实话我有点紧张担忧,莫非半夜不断打电话指定我的到来,并且还要这么神秘……一瞬间,各种案件涌入脑内,让松懈下来的我禁不住重拾严肃警戒,凑近询问。

    

    "因为……"望着我的双眼,你低声说道:"因为……你要石头剪刀布赢了我才可以!"

   

    噢,Hero我绝对没有捏造事实,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实发生的,尤其是这个石头剪刀布条件,我真的,真的无话可说,如果当时要自拍的话,那时的我大概是一副吃了你亲手烹饪的司康似得表情。

   

    你这人真的是超级麻烦,你说要赢了你才可以带你回去,可是,赢了你,你就哭丧着脸,像是一个孩子那样任性地扯着门要再来一局;但是输了后,你就借势不开门,并且更加嘚瑟地傻笑。最初那几回,我还是很有耐心地慢慢哄骗,到后来,Hero我只能很不Hero地用外力强行扯开门,将你这只连骂带打的醉猫扛回去。

   

    哈,你说这些事情都没发生过?那也是,我们既没有拍照也没录视频,这确实是难以证明。不过,也许亚瑟你也没有留意到,那电话亭的玻璃门上,还留着你不知道第几次发酒疯时随手用领带夹刮的"LO"两字母,这可是证明你酒后蠢事癫/狂的铁证。你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还不简单,因为我现在就在那个电话亭里,在用手摸那一道痕迹的同时,与你通话。

    

    原来已经过了三十分钟,果然在叙述往事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不过Hero我对于没预约就霸占了柯克兰总裁你整整半小时一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喔,这没什么吧,反正这点时间对于你来讲也就是刺绣一刻而已。粗眉毛大叔你就别逞强说什么分秒上万了,柯克兰集团现在的处境与其他公司没什么区别,都是被琼斯集团卸下羽翼的片鸟,别说分秒上万,你若可以一天内上万,Hero我给你倒着绕纽约走一圈。

     

    嗯?不不不,Hero我花费价值千万的宝贵时间打电话给你,并不是为了追忆曾经作为你秘书的时光,那点小破事早就被我扔如脑海的深处。Hero我特地打电话过来的根本原因,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更加简单干脆的理由,也不卖什么关子了,一句话概括:就是来炫耀我那足以让你羡慕到牙痒痒的成就。

    

     在你手中熬过时长半年的实习后不久,我就以优越的成绩踏出校门,踏入自家的财团之中。凭借身份还有我那甩你几条街的高智商情商,我理所应当地坐到总经理之位。但是,在亲眼见过距离地面541米的高空夜景之后,现在拥有的400多米根本无法让我满足,我想要更高的地位和高度,与其坐在400多米高的办公室内数钱,我更享受坐在541米的高空之处,细品88年干邑的幽甜醇香,将纽约城的每一道流光映入眼帘。

   

    为了爬上去,我亲手为荣耀光芒抹上一块又一块的灰霾。接下来我所做的一切,大概你也略有耳闻:我抬高部分合作条件,竭尽全力地从合作伙伴处获得最高利益;我用钱和珍宝,打通部分关系,结合琼斯财团的干扰或者是冷藏处理,将某些阻挡我前进之路的碍脚石一一清除;甚至对于我那从最初就没有夺位意愿的双胞胎哥哥马修,我也用软手段,将他送往对我毫无威胁的加拿大生活。

    

    同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不否认传言中的一切,就算有些是夸张虚构,但是,那本质却没有丝毫改变。为了所追求的一切,我将所拥有的情感扔在地上,踩着由它们所铸成的台阶,走向那让无数人垂延的最高王座。

     

    现在,我拥有纽约数一数二的财团。Hero我与你这种传统实打实的经营方式不同,我以利益扯成最结实的绳索,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同一条利益之舟上的乘客捆在一起。我就像是举手之间可以改变烟云的天神般,一举一动间,都足以让华尔街的观察员捉狂。我就像是常胜的棋手,坐在由利益堆积而成的王座上,肆意地玩/弄着这早已混乱不堪的棋局,以任何一个随心动作,都可以为局中棋风云变动。

     

    我享有让人慕羡的物质生活。名车每天换一辆开都要持续开三年才能都用上一轮;身上简简单单的薄衫,也只是普通上班族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换来的奢侈名牌;就连在酒吧畅玩时当做小费随手一塞的打火机,也拥有足以让普通人家无忧生活一周的价值。我并没有竭尽奢侈,但是昔日日常也已抵达这般地步。

    

    我的身边,也不像你这样基本无人接近,各类佳人,在Hero我身边留下淡香,引导我靠近爱河。只要我愿意,我足以霸占娱乐新闻头条,成为真正的人生赢家。

     

    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接受任何一位美人。

    

    这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踏入社会后,我所遇到的佳人各类齐聚,无论是典雅完美的名媛望族,是清新可爱的小家碧玉,还是历经风雨的妖/魅艳花,我都没办法用心接受,甚至,总有一种幻觉缠绕在我的身旁。

     

    佳人在怀,她们那掺着自身幽香的香水暗香,是男人们心中最甜美的//毒//物,滑落在指间的如丝秀发,是最致/命无形的诱//惑。然而,每每鼻翼被这抹幽香萦绕,我的视线,仿佛被轻抚覆盖,渐渐模糊映在眼帘的倩影,将她们的秀发,化作浅金色的柔光,散落在我的视野薄雾上,并在鼻息间,送来不该存在的玫瑰红茶醇香。

     

     不管是哪一种场合,哪一个地步,这不该存在的虚幻身影都会如约而至,这让我很捉狂。对……你调侃得没错,那个人,也许就是那早已住在我的心间的真爱,并且,我不是不知道那抹倩影的本尊,我完完全全可以赶到对方身边,去袒露心声去追求。但是,我不能面对,我不能轻轻地捉住肩膀将对方转身正视彼此,我不能去追求所爱,我不可以踏出这一步。

    

    你猜对了,这抹身影的本尊,是一位男性。不,你不用道歉,也不用觉得揭开我心中的秘密,我……本来也就想与你谈谈这一件事。

  

    这是一份不该存在的爱,虽然我与他曾共事一段时间,并且也有些许美好回忆,但是,对方是男性,还是一位在我爬上去时踩在脚下的企业总裁。这个身份和立场,我没办法向他示爱,而且,即使现在对于断/袖/之/癖已理解包容不少,但在才勉强坐拥王座的当下,若留下这任何一道人生异轨,那我就为想要扯落我的有心人留下机会。

    

    我熄灭心中这随风摇曳的脆弱火苗,但是殊不知,就算是最柔弱的火光,也足以印下一道刺痛灼伤。

    

    每当我编写文案,或者是部下将写好的文件送到我的面前时,我都会不自觉地打开摆在书桌上那才买了两年、但是早已因为那个人的命令而翻黄的牛津词典,一字一句地检查核对,在心中默念那个人曾教导的语法法则,无意间触及脑海中被他打回重做的时光海水,将那段记忆美好,以温暖的悲伤阐述心中。

    

    每当商业会谈之时,望着合作方手中那由所谓的名厨用心泡好的红茶,闻着这滑至鼻翼的自然茗香,我的思绪,仿佛随着飘散于空中的热气,回到过往的点点滴滴:分毫不差的95℃水控制,精准完美的茶水比例,还有那在热气蒸腾下模糊可见的微笑……往事,随杯中叶片的舒展流入,而内心对那个人的思慕爱恋,也似茶水般越发浓醇。

    

    我想我是病了,得了一种名字为"爱"的重疾。我与那个人,已经分离两年,而且,我不是随便/玩/弄感情的混/蛋,爱一个人,那就要将全身全意都交付对方,用真心交谈,赋予对方最光明正大的身份地位。然而,很显然,我的这一信条决定,必定会影响我的前程,此时此刻的我,还不能去追求他,向他袒露心声。

    

    我想要忘记他,即使忘不掉,也希望能像擦去墙上喷漆般地抹淡有关他的零星痕迹。我把那一本随我一同来到公司的牛津词典塞到柜子的最深层,用工艺品挡住它的书脊;我让秘书将董事长茶水间里的红茶全部收好,放在第一眼无法捕及之处;甚至连外出,我宁愿驱车前往塞车黑点,也不愿飞速经过曾满载他喝醉呓语高歌的街道。

     

    真正的Hero,可以直面一切,找到心中的道路;而我,自决定逃避和掩藏这份感情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一个敢爱敢恨的Hero,现在的我,充其量只是一个行者,一个迷失在自己心灵,甚至连选择的道路都无法捕捉的迷途羔羊。

    

    抱着这自欺欺人的心,我游走在感情和利益的天平构成的高架桥上,像是一个杂技演员那样,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脆弱的平衡。我知道,人不可以贪心,所以我主动抛弃多余的爱慕追求,但是,这并没有让摇晃的天平恢复永恒的平静,取而代之,是无尽的扰心及患失。

    

    你知道吗,亚瑟,自知晓那份感情后,我那与往日无差的爽朗自信笑容下,掩藏着无尽的挣扎痛苦。我开始失眠,应该说,我不敢沉眠,因为每当我熟睡之时,我都不禁梦到,过去把喝醉的他送回安睡之时,他那毫无防备的睡颜,以及那缠绕心尖的玫瑰红茶幽香。这一切,本该美好如梦,但是此时,却像是沾满盐粒的糖果,在带来缕缕香甜的同时,却又让心隐隐作痛。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明明我已刻意躲开有关他的一切,但是,爱好戏/弄的命运还是将我推到企图用流逝时光掩盖的心灵写照面前。

    

    那是一周前的事情。那天,由前夜的宿醉应酬,我的睡眠质量相当低劣。这样的睡眠,导致的最直接结果,就是在有着重要合作会议的第二天起晚。看着那所剩无几的时间,考虑到主干道那拥挤程度,为了尽早赶到,也由于对于已经分隔两年多载、并且近期没有被往事之梦缠身的现状满意自信,或者该说是侥幸心理,我选择走捷径,那一条途径满载回忆的街道之路。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播放最喧闹的音乐,将声音调高至足以让耳朵刺疼的程度,并且,迫使自己将视线锁在笔直少车的道路前方,用紧咬最高限速的车速,像是逃一般地飞快前行。

    

    最初,一切都合乎我的预料。在物质和精神的施压及故意分散注意力作用下,我强行无视街旁的一砖一瓦,即便它可能与我和他都没有一丝一毫关系。一切,就像是我的事业之路般,平坦而顺利地进行着,并以飞快的速度,驶向前方预示着结束的转弯口。然而,就在这时,我的余光,被一道熟悉的色彩彻底吸引捕捉。

    

    不是惹眼的猩红,也不是明亮的暖黄,而是看起来平而无味的银白,然而,那一抹色彩,随着一晃而过的街景流入我的眼帘时,我却看到了就像是初晴森林间的一抹祖母绿。

    

    霎那间,我的心,仿佛被捉紧,每一条褶皱痕迹,都被过往的记忆塞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停车踏出车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间有一个声音大吼着"不要过去",自己依旧拖着仿佛注铅般沉重的脚步向那电话亭迈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双手已经颤抖不已,但是却仍然坚持打开那扇门的原因。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不想知道。

    

    但是,逃避不是长远之计,终有一日,我必须直面真心,在路标的引导下,将不会后悔心痛的答案,填写在人生的答卷上。而这正置身而在的电话亭,就是这一块人生路标。

    

    喂喂,阿尔弗雷德,你很清楚,你早在心中拒绝那份感情,你不该再度心疼,现在,重返这个记忆深渊的电话亭,也该满足和知晓明白吧。那么,既然都决定要放弃了,那就推开那扇门,再度回到车上,驱车赶往公司。

    

    这就是我的答案,肯定的,这就是。后悔等累赘感情,在这次确认后,一定也会像落叶般,随风飘落在时间记忆长河之后。自语着,我伸出手,想要推开电话亭玻璃门,继续自己设计完好的人生道路。

   

    然而,待指尖碰上金属门把一刻,门把之下的两道浅痕,就像是一块硕石,在我的心间之河中,搅起波澜;让我的视线,彻底模糊;将卡在喉间的后悔寂寞,混杂在满心的思念爱慕间,随着嘶吼哭泣而流出。

     

    刻在玻璃门上的,是两个字母"LO"。

    

   没错,这里,就是每当你喝醉时打电话给我的那一座电话亭。而让Hero我失态痛哭,挂念爱慕两年多的那个"他",就是你,亚瑟•柯克兰。

  

    你/他/妈/到底给我施展了什么魔法,让我在这短短的半年实习间,染上刻着你名字的爱之毒,并且无法自拔,沉沦迷失其中。顶着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的娃娃脸和粗眉毛的你,又不是什么绝世佳人,你就是一个性格易怒容易炸毛、骨子里都写满变/态/苛刻的醉鬼大叔,你到底有什么能让我沉沦于此。

    

    但是,有时候,爱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多明确理由,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抹浅笑,都足以俘获心灵。

    

    为了所谓的未来,我扑灭心中关乎你的爱之火苗,选择了一条看似明朗的直升道路。然而,沐浴在这众人慕羡的光芒之下,我却没有感到美满幸福,相反,心中那因为失去你而产生的裂痕伤口被越扯越大。

    

    本以为,后悔只是暂时,失去的伤痕,终有一日会愈合。可此时,看着这曾经被你用领带夹划出的字母,那掩藏的假面便不攻自破,将孤独的心灵本貌完全展露。

    

    曾经,我迷茫质疑,不愿意走出这片感情的迷雾,畏惧着前路迎接我的,是无限的荒芜之地;然而,在无助地挣扎两年后的此刻,心中的真正答案,为我点明前进道路。

    

    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肋骨。虽然有点扎身,但是,却是能与我完美融合的同一存在。

    

    我再也无法压制真心。我转身,从被各色银行卡还有钞票塞满的钱包里,翻出最后的几块零钱,随着想要尽快找到你、向你袒露一切的本心,一同塞进那许久未用的电话中,像喝醉的你,也像现在的我一样,拨打了那一通熟记于心但是两年里从未拨打的号码。

    

    提示音,并没有消失,不管我是放下第一个硬币,还是最后的零头也从未淡去。唯一稍有变化的,也只是话筒一侧的内容,从"请稍候"转变为"您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我不愿相信这一切,我宁愿这只是电话故障。可是,当我用自己的手机,坐在车里,从晨间便开始拨打电话至夜幕时分被交/警以违/规/停/车/罚/款一刻,迎接自己的,都只是声调不变的柔美提示音,而不是那有点慵懒的伦敦腔。

    

    后来我才知道,一年前,由于经营问题,你无奈地将手中的产业主权转移给自己的亲生哥哥。没有工作缠身,也没有什么值得挂念一物,你开始周游列国,以游玩放松身心。而作为放松的庆祝象征,你将这曾经用于工作的唯一电话卡取消掰断。

     

    其实,只要我愿意,我大可雇佣私家侦探,查清楚你的新号码和地址,去找到你,向你表露心声。

    

    但是,就像是断裂的电话线一般,我与你之间的羁绊之线,从外表看结实可接,但是,其中所包含的精细部分,再也无法修复,也再也没办法拨通联系。 曾经,我拥有联系你的方式,但是我,却因为那些无聊的利益,我亲手剪断与你的联系;现在,这勉强接连的羁绊之线,再也无法联系到一端的彼此。

    

    我,曾将信赖我的朋友友情,重视我的家人亲情,甚至是这朦胧美好的恋情,一一踩在脚下,以此为阶梯,走向所谓的最高王座。现在,坐在这美名为荣耀、实际是另一方面的桎梏之位上,我彻彻底底地明白,自己到底干了多少蠢事。

    

    为了弥补,我不计成本,主动帮助有需要的友人,亲自前往加拿大迎接马修回家。这点改变,让我感到欣慰,也感到幸福快乐。

    

    同样,错误,就需要惩罚,为了惩罚自己,直至真正让家人友人感到幸福前,我,将不再探寻有关你的任何信息。切断的线,被封存于心。

    

    话是说得很漂亮,可是,我那颗随着时间推移而越发强烈的爱慕之心,却无法随意愿冷静下来。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然而,现在的我还不能去找你,世界的Hero,要将自己的过错全部弥补,才可以去拥抱自己的公主。

   

    每当我无法忍受对你的那快要让我捉狂的思慕爱恋之时,我都会像现在这样,来到这电话亭里,拿着没有拨通的话筒,一遍一遍地说着想要对你坦述的话。

    

    嘿,你知道吗,曾经被我弄到接近破/产的詹姆士,现在在我的帮助下,发挥所长,使得他的摄影公司蒸蒸日上。并且,这时的他,也成功从"男人"转变为"父亲",正式成为一位人生赢家。

    

    嘿,你知道吗,纽约的街头音乐节又开展了,这次也是一如既往的华丽正式,每一个人都竭尽全力,为观众带来绝赞享受。对了,悄咪咪说一声,我觉得那位主唱的唱功远不及你。

    

    嘿,你知道吗,这是我今天打给你的第五通空电话。我想你,想要见到你,想要向你道歉,想要,告诉你,我爱你。

    

    你知道吗,玻璃门上的字母发生了改变,在你的"LO"后,我刻下了"VE"。

    

    Love,我一直都在。等我,我的公主,Hero我一定会去追求你迎接你,向你,说出准备已久的爱语。

   

    好了,现在就暂时先这样吧,占据了电话亭那么久,Hero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广告牌间我勉强看到有人排队。噢,糟糕,排队的人等不及了,他打开门了。不好意思,先生,我这就离开……

    

    等等,我不是做梦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亚瑟,你怎么就在我的面前。嘿,好久不见,你,刚才听了多少。

    

    什么,你也想打个电话,当然可以。来,给你话筒。欸,有点远需要我代劳按号码吗,也行,你说吧,Hero我拨打就好。

    

   嗯……等等,这不是我的号码吗,你怎么,亚瑟你怎么……

    

    

    

——我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吗?

    

——当然可以,只是,有点惊讶,这不是做梦吧。

    

——那你快打电话。

   

——好吧,Hero我接通了。喂喂喂,这里阿尔弗雷德,有什么事吗,柯克兰先生。

    

——没,就是想问一句……

   

——嗯?

   

——我在威格科街道的电话亭里,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

    

——现在。

    

     

    银白电话亭内,我与你再度重逢。

   

    选择的人生考场上,我不再迷茫。

    

    爱你,我人生无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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