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米英
七七,高考加油,不用紧张,把它当做是一场游戏那样放开手脚地玩吧,我相信你绝对可以的!
By 疯子诺伊兹
耳边,挂在教室墙上的石英钟指针运动的‘‘嘀嗒’’声混合嗡嗡风扇声弥留在耳;窗外,有点聒噪的蝉鸣声杂合不远处操场上少年的嬉闹声打破下午的宁静,并且宣告夏日的到来,彰显青春的活力。
眼前,是随着风扇的微风而翻飞着的书页,夹在其中的钢笔在午后和光的照射下,在写满笔记的课本上落下折射后的金色光芒,洒在面前那空空的笔记本以及趴在本子一角书写的少年那略显蓬乱的深金色头发,挂在发梢的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在带着暑气的风中飘落,滴在笔记本上,留下浅浅印痕。
略带热气的夏风夹杂着窗外泳池的氯水气味吹来,将面前的大男孩的金发吹动,如同蒲公英一般蓬松摇曳。如同如火的盛夏,如画的少年,如花的青春,让人不住沉醉其中,为青春高歌,赞美当下。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窗边的亚瑟并没有这种歌颂青春的雅兴。虽说盛夏被学生歌颂拥美食、少年荷尔蒙、透视美少女的福利,但是亚瑟仍然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冰可乐放在室外十分钟以内就变温变烫、擦肩而过带来的风都带有暑气、就连呼吸都会出汗的时节,尤其是现在,这种对盛夏的厌恶更是史无前例地强烈。
因为,自己居然被迫留在空调坏掉的像蒸拿房一样的教室里等一个小鬼头填好部门经费申请表。
‘‘琼斯同学,你怎么填这么久啊,你不会是睡着了吧?还是说你的意识已经随着尊敬的肯特先生一飞冲天了啊。’’望着趴在桌子上笔一直在晃动然而只有几行字的申请表却看起来完全没有进展的男孩,亚瑟不住嘲讽道。
趴在桌子上的男孩听到后,撑起身体,睁大他那双堪比室外那蓝的吓人的天空的双眼,望着亚瑟。见对方因为被他那过度集中的视线锁住而不住面红耳赤后,露出了比那加利福利亚的阳光还要耀眼的笑容,说道:‘‘很快很快,Hero还在写啦。还有啊,亚瑟你不用这样叫我啦,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还是像在家那样地叫我阿尔就好啦。’’
没错,就是这该死的邻居关系,同岁的他们自幼相识,一同成长。正因为如此,他们太接近彼此了,从儿时的一起玩耍午觉到中学时依然恶作剧般地洗澡时互相擦背,他们一直一起。
然而,似乎由于彼此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在不经意间,亚瑟对阿尔弗雷德的情感,从最好最纯的友情,到朦朦胧胧的暗恋。当有点迟钝的亚瑟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调皮的丘比特射中金箭,把这个男孩拖入堕入情网,被那细密的线束缚着,无法挣脱,陷入这个阳光大男孩的温柔笑容里再也无法离开。
但是,亚瑟明白,这份畸恋是不会有结果的,就像畸形变异的鲜花无法结出正常的果实一般。为了冲淡这份没有结果的感情,亚瑟一直小心地躲避着。然而,阿尔弗雷德似乎一点也没察觉到亚瑟的小心思,无数次找到亚瑟约他一同回家。而这份熟络也成为了部员越级委托作为学生会会长的亚瑟去找篮球社社长阿尔弗雷德要迟迟未交的申请表的借口。
本来就不太想去找阿尔弗雷德,然而现在被迫在这自己最讨厌的炎热环境里见自最喜欢但又最害怕相见的人,而且这个罪魁祸首还恶意挑弄他,亚瑟无名火起,不住吼道:‘‘谁要那么亲密地叫你啊。’’
‘‘噢,亚瑟别这么客气嘛,我们都那么熟了。而且啊,亚瑟,你脸好红啊,被我盯一会就这样,你不会喜欢上Hero我吧?’’一边说着,阿尔弗雷德一边笑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脸向这个有点炸毛的男孩示意到。
被阿尔弗雷德直接戳中真相后,亚瑟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不用照镜子都可以知道那红晕已从面部蔓延至耳根和脖颈。没有多想,本能地想要逃避的亚瑟就一下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说道:‘‘哪有,这,这是因为房间太热了!’’
‘‘噢,是吗?’’阿尔弗雷德望着这个有点惊慌失措的男孩,露出温柔而戏谑的笑容,故意用怪异的音调反问道。
‘‘不用说了一定是!’’见对方依然一副‘‘我就听你瞎说一会’’的表情,亚瑟感到无比愤怒和羞涩,为了缓解这份快要让自己脑子烧融的羞涩尴尬心情,亚瑟一把扯过阿尔弗雷德臂弯下的那张被折磨到起皱的申请表,打算狠狠地嘲弄他什么都没写的行为。
出乎意料,那纸张没有亚瑟所预想的如同阿尔弗雷德的迷妹们准备好递给打球时的他的白毛巾还要干净,而是写着几行的单词。然而当亚瑟认真看它的内容时,他感觉自己脑内的神经回路都被烧融为组织纤维了,这,这怎么满满的都是他的名字。
天啊,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自己的名字,难道他是在开我玩笑吗,嗯,确实有可能呢。那,会不会,他也喜欢我呢……这一个个可能性一下子涌入亚瑟那在环境和心理高温的双重作用下糊成一团的大脑,让一向聪明伶俐的亚瑟陷入宛如呆子的当机状态,直至肩膀被他轻微地晃动着,耳边传来充满担忧关切的‘‘……亚瑟,亚瑟?’’的呼唤时,才勉强与这个世界重新连线。
‘‘亚瑟?’’见亚瑟终于反应过来后,阿尔弗雷德才放下心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吧,亚瑟,你的脸好红啊。’’
没事就有假了,这还不是你的错!亚瑟强行咽下快要脱口而出因为激动和害羞的胡言乱语,一边晃着衣服一边伪装冷静地说道:‘‘说了是太热了,你们班空调怎么坏了,风扇也没什么力气,而且这夏天的风实在是太热了……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认真写,居然耍我,重新给你一个机会,这张给我好好写。’’
接过这个骂骂咧咧的炸毛英格兰小猫所递来的新的申请表后,阿尔弗雷德很随意地签下名字后,抬起头看了一下蒙在亚瑟鼻尖上的水珠,想了想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薄荷糖,一把握住亚瑟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倒下两颗糖果。
‘‘这是……’’亚瑟望着这两颗躺在自己手心的冰蓝色糖果,不住问道面前的这个男孩。
‘‘薄荷糖哦,亚瑟你不是热吗,吃一个消消暑啦。’’说着,阿尔弗雷德一下子从亚瑟的手心里夺取一颗扔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露出小孩子恶作剧得逞时的调皮笑容。
这个笨蛋……亚瑟不住在内心暗骂道。低头看着这薄荷糖,轻轻地将它放在舌尖,嘻嘻品尝,抬头时,便遇见有着和薄荷糖相似但是比它好看几千倍的天蓝双眼,以及那比夏天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好美,美得让人倾心,让人不住沦陷。
舌间,那小小的糖果随着温度而化开,将蕴含在其中的薄荷味释放开来,宛如一阵清凉的风拂过,带走燥热,留下寒意。
含着逐渐融化的薄荷糖,看着这个在写着申请表的有着一双让人感到温暖而又清爽的双眼的男孩,亚瑟内心百感交集。
我和他,也许就像这薄荷糖一般吧,在儿时的淡淡清香,在青春时期的浓醇留恋,在末期的消逝抹去。
也许,这才是最正常也是最好的结局。
但是,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的心塞不舍呢?
‘‘亚瑟,’’一声温柔地呼唤唤醒正陷入伤感的男孩。望着随自己的呼唤而抬起头的亚瑟,盯着那双让人不住陷进去的纯净无杂质的祖母绿双眼,深情地说道:‘‘亚瑟,你知道为什么Hero要写你的名字吗?’’
不知道,我想知道但是我又害怕知道,害怕会让这属于青春期的美丽幻想瞬间打破,就让卑劣的我继续沉醉于这个梦里吧。
‘‘因为Hero啊,想要把你的名字写好看点,这样,到时写在结婚申请表时就可以写好你的名字了。’’
‘‘等等,你在说什么,结婚申请表?’’亚瑟明显被吓到了,条件反射般地想要逃跑,然而阿尔弗雷德早已捉住他那纤细的手腕,往他的手心里,塞进第二张经费申请表。
在阿尔弗雷德的示意下,亚瑟缓缓地张开那张被揉皱的纸,看到写在上面的与申请表毫不相干但是确实亚瑟这辈子见过写的最好的申请表:
Arthur•Kirkland:
I love you,would you like to be my guy ?
Alfred·F·Jones
看着这申请表,再看着这个自己倾慕已久的人,以及他眼里无尽的宠溺和认真,亚瑟感觉脸很烫,鼻子发酸,很想哭。
但是,如果淌下泪水,那必定是幸福的泪水。
‘‘亚瑟,你的脸又红了呢,还是那么热吗?那,要不要Hero帮你驱暑?’’说着,他微微弯下腰,在亚瑟的耳边吹气。
带着薄荷香和他的味道的气体吹来,温热而浅浅淡淡,别说驱暑了,简直是带来新的温热,然而,这却是亚瑟感受过最美好的夏风。
亚瑟控制不住了,任那泪水缓涌出眼眶,沿着他精巧的脸庞留下,颤着声音说道:‘‘笨蛋,哪有这样子吹风的啊。’’
‘‘但是,很凉快吧。’’
是啊,虽然这股夏风温热湿润,但是很凉快,很舒心。
因为,你的夏风,融化我的冬心。